谢恒之醒过来后,对着陌生的环境十分戒备,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救了他,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多大的感激。
只是现在,他必须找个地方待着,不然四皇子谢文之的人找过来,他怕是也难逃一死。
这次的刺杀,谢恒之敢肯定就是谢文之做的。
太子病弱,活不了几年,等到太子死后,这个位置也就空了出来。
但太子之位只有一个,谢恒之想要,谢文之也想要,他们两个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
也因此在朝堂和私下里,三皇子党派和四皇子党派的人,明里暗里都在互撕,谢恒之和谢文之也互相想要对方的命。
这次谢文之逮到机会,差点结果了自己,谢恒之恨极,恨不得立刻回京,把谢文之给宰了。
只是如今他受了重伤,手下还未能找到他,只能继续待在苏家一段时间。
等养好了伤再徐徐图之。
为了安心养伤,他特意哄骗,引得苏糖糖以为两人两情相悦。
伤好之后,谢恒之没有留下一点讯息,直接离开了苏家。
回了京中,他与谢文之已经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皇帝关心谢恒之遇刺的伤势,问是否找到了刺客凶手?
一旁的谢文之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个哥哥,谢恒之咬了咬牙,回答皇帝:“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是...”
谢文之的笑意更深了,他做的隐蔽,没有留下证据,若是这个好哥哥攀咬于他,又拿不出证据,怕是会遭到皇帝的厌恶。
兄弟阋墙,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父皇也会因此震怒,等到太子死后,自己的胜算也能多上几分。
“是淮州的富商苏家。”谢恒之淡淡道。
“这苏家居然如此大胆!!”皇帝怒极,龙椅被拍的发出震响。
苏家?哪里冒出来个苏家?
谢文之有些不解,只是很快,等到苏家问斩,他也查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啧,这个兄长可真狠心,苏家救了他不说,居然还恩将仇报,泼脏水给苏家。
虽然查到了,但谢文之不打算现在拿出来,等到日后,再给这个好王兄致命一击。
毕竟苏家坏了自己的好事,谢文之也不想拿出来救他们。
苏家就这么被问斩了。
苏肃和原主都很懵,苏家怎么和皇室牵扯上了关系,又哪来胆子敢陷害三皇子?
苏肃抱着儿子,哭着喊冤,可刽子手的刀还是落了下来。
而苏家一行女眷则被发配到教坊司,充当妓子。
苏糖糖怎么也不敢相信救下的男人会这么对待她,一直流着泪低语。
苏家上下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苏糖糖的院子是极为清净的,她不要苏肃和原主安排的丫鬟侍卫,觉得自己会被他们安排过来的丫鬟欺负。
一个孤女,寄人篱下。苏糖糖认为自己的担心并无道理,所以也只带着自小到大的两个丫鬟待在院中。
买药给谢恒之治伤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避开了其他人。
所以苏府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谋害了三皇子。
明明苏糖糖可以拿出证据,拿出去药铺采买的证据,亦或是养伤过程中发生的事来证明苏家没有谋害三皇子。
可是她没有,只沉溺于被心上人背叛了的痛楚之中。
终日流泪不语。
在进教坊司的前夜,苏糖糖就被谢恒之给悄悄救走了。
苏糖糖恨谢恒之不说实话,害得苏府上下男丁全都斩首,女眷也沦落教坊司。
只是很快,她就被谢恒之哄好,“糖糖,这一切都是四弟害我,我也不知道四弟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苏家身上...他怨恨苏府救了我,所以才会对你们下手,你怪我吧,糖糖,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苏糖糖的眼泪滑落,“都是四皇子的错!”
她只以为这是四皇子谢文之所害。
恨毒了四皇子,想要拿着簪子杀死四皇子报仇,却如同猫捉老鼠里面的老鼠般,总是被谢文之戏弄。
一来二去的,谢文之也被这个女人吸引了,他轻声笑道:“是我那三哥和你说了什么吧?这么想要杀了我。”
他恶劣道,“告诉你个真相,三哥亲口在父王面前说,是苏家害他遇刺,在场宫人都能作证,就只有你个可怜虫,一直被瞒在鼓里。”
谢恒之其实也隐瞒了苏糖糖一件事,那就是教坊司中的苏家人,被他送外北越国当玩物。
好像都死在了途中,虽然跑了一个,但那也无关紧要。
得知了真相的苏糖糖心都碎了,颤颤巍巍地跑到了谢恒之的宫殿前,质问着他真相。
却只收获了谢恒之一个冰冷的目光。
哪里还有不懂的?
“糖糖。”谢恒之轻叹了一口气,“你莫闹了,你不在场,自然不知道我在父皇面前有多难做,自然也是不能指认四弟,也就只能委屈你了。”
他又道,“等我登上皇位,就给苏家翻案。”
谢恒之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不会。
南临国历代的皇帝哪有打自己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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