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绛闻言,仍旧是礼貌微笑,眼底终于有了几分湿意。
为掩饰这份示意,她只能深深地埋着头,甚至快要埋进这只比她脸还要大两倍的大碗中。
再美的女郎又有何用呢?
她想要得到的,却从未得到过;可别人拥有的,她连看一眼都能满足。
霍晚绛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凌央,他的相貌在脑海中却越是清晰。
两滴泪“啪嗒”掉进碗中,霍晚绛担心污得长寿面变咸,只好吸了吸鼻子,大口吃了起来。
阮娘忙坐在她身侧,满脸心疼:“哎呀,这是怎的了?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霍晚绛放下筷子,比着:【我高兴而已。】
她一点也不高兴。
即使已经在岭南安定下来,可她却觉得这个生辰过得好冷清、好苦,根本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快乐。
说到底,她也只有十六岁,心思敏感些都是常态。
阮娘却没有立即安慰她,反大声对屋外喊道:“郎君,快些进屋吧,女君都哭了。”
说罢,她边给霍晚绛擦泪边唠叨着:“哎呀,我早跟郎君说不要这样,过火了吧。”
明明“有事外出”的凌央,此刻忽然出现在堂屋门外。
他双手还高高举起一只雪白的小狗:“阿绛,生辰快乐。”
那只小狗的毛色和样貌,绝非中原本土的小黄狗,乃是先帝打通西域后引进的品种,可谓十分难得!
霍晚绛看得眼睛都亮了,不顾没吃完的面,也不顾没穿好的衣服,起身就要去抱它,却被凌央当下:“你吃完面再抱。”
小狗在他手里扭动了几下,顺势舔了舔爪子,甚至狗嘴一咧,露出一排小小的白牙。
分明是在对她笑。
这下霍晚绛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