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黄见二师兄抢到玉印,大喜过望,当即转身就跑,只是跑了好几步,却发现女道人没有跟来,又忙折了回来,大声道:“师娘,你跟我们走吧。”
女道人将木剑收于背上,道:“不了,我要去找大德良师。这一仗,皇帝誓要逼死他,我既不能诛杀皇帝,那就得保大德良师性命。”
袁黄惊道:“那太危险了!”
“有恩不报,与我道心不符。”女道人说得云淡风轻,“你们走吧,我生死续存,自有定数。”
这时,赤贫将玉印塞到袁黄手中,咬牙道:“那我去保护师娘。”
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袁黄心想着,却见月光也站了出来:“我也去,看着师娘去送死,回去也要被师父逐出师门!”
太上头了!
正王朝的人,太把信义放在心上,重诺而轻生,守义而忘死!
袁黄常常觉得自己道德低下,与大正人格格不入。
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大家都歌功颂德,但是事情落到自己人身边,就很头疼,袁黄忙将两人叫住,对女道人道:“师娘,非去不可吗?”
女道人望着他,坦然道:“非去不可。”
跟了,跟了,两位师兄都去了,自己不去怎么行,袁黄深吸一口气道:“好,既然是要造反,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师娘,我助你救黄雄。”
女道人笑道:“有两个拖累就够了。”
袁黄道:“你们这样去救,无异以卵击石,纯纯去送人头,毫无意义!你们若信我,就随我来,高陵王那里有两千花狸兵,虽然不多,但出奇制胜的话,救下黄雄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玉成器也劝道:“对对对,没必要以身犯险,我虽然恨黄雄,但是更恨洛广,如果让洛广活下来,我玉家满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我愿助你们说服高陵王。”
“好,那速去。”
女道人也不忸怩。
“高陵王本来也欠我的。”
袁黄拿着玉印,带着众人退出梨花荡。
高陵王正焦急等着,见到众人回来,大喜过望,袁黄将洛祖玉印奉上,道:“王爷真是好运势,洛祖玉印在此,有如洛祖亲临!”
高陵王想接又不敢接,拿手指碰了碰玉印,咧嘴直笑,说不出话来。
袁黄将洛祖玉印举在手中,将梨花荡的情形大概说了一下,道:“王爷,现在黄雄部的陈留叛变,与皇帝的玄甲军勾结,欲置黄雄于死地。一旦黄雄身死,这天下就又定了。”
高陵王望望袁黄,又望望玉成器,道:“你们意欲如何?”
玉成器道:“我们打着诛杀陈留的旗号出兵,必不能让洛广重回大位!”
高陵王拳头紧紧握着,道:“此人搅得天下大乱,德不配位,早该废除,孤决意出兵,匡复正室。袁黄,这里就数你用兵有道,你说该怎么做?”
袁黄一路过来,心中已有主意,道:“现在陈留部人数占绝对优势,又有玄甲军助阵,庹龟年几乎是必败的。我们两千步兵,打玄甲军的话,战力差距太大,毫无胜算,反而是陈留部,虽然人多,但是他手上的都是农民兵,咱们可以撕开一个口子,让庹龟年部突围出来。”
高陵王对花狸兵很自信,但是还没有自信到敢挑战玄甲军,那可是正王朝最强悍的边军骑兵,战力天花板!
袁黄挑陈留下手,高陵王胆子也大一些。
当即,让洛商带着花狸兵,绕道梨花荡的东南方向,开始朝陈留部猛攻,花狸兵战力爆棚,很快就将陈留的农民起义军冲散。
陈留中军开始移动,让开一道口子,庹龟年部正在作困兽之斗,见到陈留部莫名其妙被冲散,当即带领雍凉铁骑倾泻而出!
可就在袁黄觉得大事已定时,却发现庹龟年的雍凉铁骑并没有冲出来,而是被陈留的农民兵硬生生截住,后面玄甲军合围过来,反而将庹龟年的后续部队诛灭!
袁黄心中大慌。
战术意图倒是已经达到了,可是奈何庹龟年自己冲不出来!
袁黄这才想到,庹龟年部已经困斗太久太久了,骑兵刚猛无敌,但是持久力却没那么强,身披重甲,人困马乏,而陈留让出的口子,又是梨花荡的泥泞地,马蹄进去深一脚浅一脚,根本发挥不出优势。
庹龟年带着一小部冲出来,却很快就被淹没在陈留大军中。
同样危险的还有两千花狸兵。
花狸山被玄甲军咬上,脱不出身很快就被山越骑兵围住!
这时,有小将过来报,洛商身中两刀,正在突围!
高陵王惊得从马上摔了下来。
袁黄听了眉头直皱,洛商是高陵王的二儿子,连主将都身中两刀,只怕花狸兵也危险了。
女道人道:“把公孙耦杀掉,此围自解。”
袁黄冲师娘翻了个白眼,说得轻巧,公孙耦不是修行者,大黄庭根本就发现不了!
女道人道:“我自有办法给你报位置,你飞剑便是。”
袁黄不解地看着女道人,女道人手拿一只竹哨,捏在嘴间长啸一声,这时,天空之中突然飘过来一个庞然大物!
大鸟一点声音都没有,静悄悄落在女道人身边,竟然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