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曾告诉我,我的血肉淬满了剧毒,凡是与我有肌肤之亲的男子皆会于无声无息间死去。
我非良善,却也绝不愿主动去害人性命。
于是,我故作疯魔,借此吓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爱慕者。
他们一边垂涎着我的美貌,一边唾弃着我的疯癫。
苏言尘却是个例外!
他从来不曾用正眼瞧过我,更是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我换这一副面孔重活于世,便是为了向他寻仇。
我要杀他,用我的剧毒之身!
可惜,我的女人味已丢失了太久。
我不得不在行动之前刻苦训练了一把,从着装到气质,从眼神到微表情……
某日,我筹谋了已久的邂逅……
“你可知色诱本王会是怎样的后果?”
在他寒若冰川的俯视下,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再徐徐坠落。
“奴婢只是恰好路过,并没有非分之想……”
他的折扇向下游移,“多大了?”
我半垂眸眼,毕恭毕敬地答复:“禀殿下,奴婢年十六。”
他端详着我,语色轻佻:“眉清目秀,不算寒碜。”
我的脸色变得绯红,身体也装腔作势地抖动起来。
“怕?”
“嗯!”我的声音润了点哭泣。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息。
我佯装羞涩地迎上他的凝视,再小心翼翼地躲开。
少女情窦初开的朦胧与娇羞被我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他用折扇挑开我衣衫的一瞬,我的内心欢呼雀跃。
来吧,受死吧!
我的柔情,我的吻,我在他身上付出的每一缕缠绵都将是杀死他的利器。
只需他放下戒备卧倒于我的石榴裙下……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然,他的动作却突然停滞了下来。
“本王对你……毫无兴致!”
早听说苏言尘易守难攻,我需再花些心思……
我带动衣衫更往下滑落了数寸,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香肩。
如我所料,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抚了上来。
上钩……
我磨拳嚯嚯,好似已嗅到了鲜血之味。
然,我却又一次落了空。
他将我的衣衫轻轻整理一番,并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我裹住了身体。
“仔细着凉!”他柔声叮咛,遂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一眼。
我一口老血几欲喷出。
这……戏不对路啊!
扮了那么久的楚楚可怜、温情脉脉,换来的竟是这般结果?
披在身上的衣是暖的,还散发着淡淡的苍兰香。
而我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我睨了一眼肩头处的玄色衣角,快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正是午时,花园内人烟稀至,此时他的前后也仅跟着两名侍卫,我若冲上去一刀夺命应是来得及。
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刺恐是会连累盘留于荣王府内外的乌国旧部被连根拔起。
还需……从长计议!
他却突然驻足,回眸冲我暖暖地一笑:“还不回去?”
那一双黝黑的眸子好似揉进了冬日暖阳,流光溢彩、炫目非常。
我有一瞬间的愣怔。
记忆中那个暴戾恣睢的嗜血将军形象登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
据说,自从苏言尘被剥夺了军权赋闲在家,便心安理得地做起了闲适王爷。
如今的他少了杀气,添了温良。
而我,却仅留下了杀气!
若我没有那样不堪的过往,若我与他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与他不必有今日的这一场相见!
“是,奴婢这便回去!”
我口上逢迎着,却暗自将拳头攥紧了几许,以此逼迫自己的心更硬上几分。
走在返回尚衣局的路上,我看到巷子深处有几道晃动的身影。
由于曾失明过一段时日,我的听觉特别敏锐。
相隔好远,我便能听得清旁人的谈话。
一声尖利的嘲讽率先钻入我的耳中:“兔崽子,你如今只配钻老子的裤裆,喝老子的尿!”
另有人阴笑着起哄:“嘿,你倒是撒泡尿灌他嘴里啊,谅他也不敢瞎告状!现如今他不再是乌国王子,只不过是个断了根的奴才,与你我并没有任何不同!”
听到这里,一股热血直冲向我的脑门,我抄起一根树枝疾步冲了过去。
“去死吧!”
那些人尚未有所反应,便被我一顿乱棍抽打得吱哇乱叫。
我的每一棍皆直击他们的脑门,由于收敛着力气,虽棍棍见血,却并不致命。
“哪里来的疯子?”有人试图通过被血模糊的视线来辨清我的脸。
“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望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身影,自报了家门,“尚衣局柳依,静侯各位来访!”
垂目望了眼蜷缩成一团的林昱,我的心隐隐作痛。
他的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密布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斑驳的污秽。
他所遭受的凌辱可见一斑。
谁能想到几年前乌国那个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