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盈有点不相信,“关心你?他没吃错药吧?他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莫名其妙把他打了个半死,他还关心你?”
“你不要告诉我,他喜欢你啊,喜欢你,为了你,他甘愿承受任何不公。”
高丘甩了甩手,“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不能正常点吗?”
程以盈道:“正常不了,我实在无法理解小海的脑回路,被你打得半死,结果伤好了,你什么都没做,居然原谅你了,除了爱你,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高丘没有回答程以盈,接着道:“我也挺意外的,看着他那张真诚以及关心的脸,我感到越来越内疚。”
“于是,我把假冒何磊者如何让我暴打他的事都告诉了他。”
“说句真心话,其实那天我打他之后,本来就打算告诉他真相了,但是无奈,他发病了,被关进了单独病房。”
“假冒何磊者骗了我,我更没必要替他保守秘密了。”
“我不奢望小孩能相信我,但是我必须告诉他,不然我心里会一直觉得亏欠了他的。”
“但没想到,小海相信了我。”
“他很好奇暴打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来就对不起小海,他问我,我没理由拒绝他,于是我就把后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注意,是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我的推论猜测。”
“小海听得很仔细,时不时问几个问题。”
“当听到我在找理由让医护人员将所有患者聚集起来找何磊假冒者的时候,小海告诉我,他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医护人员毫无条件地将医院所有的患者都聚集起来。”
“他还说,如果我愿意相信他的话,那么他可以试一试。”
“我当时很感动,感动得都快哭了。”
“小海能不记恨我打他的事,我已经很感动了,没想到,他非但没记恨,还愿意继续帮助我。”“他虽然患有暴躁症,但是一直都是挺聪明的,装睡将监视我的人引出来,就是他的主意。”
“所以他说他有方法,我自然是相信的。”
“我连忙问他,方法是什么?我真的很想将那个假冒何磊者找出来,他快把我搞疯了,只有将他找出来,我才知道真相是什么。”
“但是小海并没有立马告诉我方法是什么,他只是反复问我,相不相信他。”
“我告诉他,我相信他。”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病房了。”
“他去哪里,他也没说。”
“大概两分钟之后,我都还没回过神呢,小海回来了,他拿了一根麻绳回来。”
程以盈好奇道:“麻绳?拿麻绳回来干嘛?他去哪里弄来的?你们怎么会有麻绳?不怕有人拿来上吊吗?”
高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小海回来之后,拿着那根麻绳在我眼前晃了晃,他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医护人员帮忙将患者聚集起来,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方法,他现在还不能跟我说。”
“如果我真的相信他,就让他用麻绳把我给捆起来,晚上睡觉,也不能解开,只有等他觉得可以解了,才能解。”
程以盈疑道:“这是什么方法?”
高丘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反正觉得挺离谱的,但是问他,他又不说。”
“我问他要绑多少时间,他说不多,一个晚上就够了。”
“我当时也没多想,绑就绑呗,为了找到假冒何磊者,我豁出去了,绑就绑呗,一晚上而已,又不会掉块肉,而且我自己也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能让医护人员帮忙。”
程以盈觉得怪怪的,道:“难道你当时就不担心?其实小海一直都很恨你,只是他藏在心里,不表露出来。”
“他的大度,让你放松了警惕。”
“随后提出将你绑起来的想法,你要是真的答应了,真被他绑起来了,那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
高丘道:“我当时想过,但是并不担心,小海虽然体型也不小,但是跟我完全没法比,他就算把我给绑起来,他也讨不到多少好处,我撞一下都能把他撞飞,何况他只是绑住了我的手脚,又没有堵住我的嘴巴。”
“我可以喊的嘛,只要喊得大声点,医护人员很快就来了。”
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绑好之后,小海还贴心地将我扶到了床上,并让我什么都不要问是,什么都不要说,明天早上,他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那一天晚上,除了被绑着睡不舒服,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我就醒了。”
“醒来之后,我见到小海蹲在我的床头,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他问我昨晚睡得还好?客套几句之后,我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方法是什么了吗?他说要给我一个大惊喜,大惊喜是什么?”
“小海让我不要急,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根细麻。”
“他现在还不能告诉我方法是什么,他要把我的两只脚,绑在床腿上,绑好了之后,他再告诉我方法是什么,大惊喜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