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程以盈。
程以盈不耐烦了,“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高丘道:“醒来的时候,确实感到很疲惫,累累的。”
“不过,这好像也是正常的吧,睡多了,人也会累累的。”
程以盈又笑了,“如果你觉得这也是正常的,那为什么问你你不说话呢?”
“其实你自己觉得这也不正常。”
“哪有睡两夜一天起来,还会感到疲惫的?”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疲惫吗?”
高丘摇头,“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
程以盈说道:“我知道,但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还是不说了吧。”
高丘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怎么可能就此停下来?
“你知道,你说啊,说了会怎样?你会死吗?你正常点好不好?”
程以盈道:“我很正常,就是怕你不正常。”
高丘盯着程以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虽然有间歇性精神病,但是只有一个诱因能诱使我发病,而且这个诱因,相当的苛刻,一般情况下,你们是没法刺激我的神经病发作的。”
“小时候,在知道我身患间歇性精神病之后,我的妈妈就对我展开了长期的训练,因为她知道,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这辈子就毁了,别说正常生活了,能不能留在她身边都不一定。”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只发过三次病而已。”
“所以,你尽管放心,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诱发我的精神病。”
程以盈还是摇头。
这个对她来说,确实算是秘密。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相信高丘了。
高丘道:“我在外面,发现了一棵野果子树,你说,我一会出去摘回来给你吃。”
程以盈问道:“什么果子?酸的甜的?能吃吗?吃了会死掉吗?”
高丘笑了,“你这叫什么话?我刚刚还吃过。”
程以盈舔了舔嘴唇,这地方到处都是杂草树木,有野果子也很正常。
她道:“你最好说话算数。”
高丘又笑了,“这野果子,树上一大堆,又不是谁家种的,我想摘多少就摘多少,也不会有人说,我自己吃也吃不完,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摘给你,我又没有什么损失。”
程以盈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顺便摘给我?”
高丘道:“本来已经开始摘了,但是我忽然听到从酒店二楼传来惨叫声,就慌忙下来回酒店了。”
“你放心好了,那棵野果子树就在那,跑不了,你刚刚也吃了东西,也没有很饿。”
诚意音乐摸了摸肚子,肚子确实没那么饿了。
她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听了,别生气。”
高丘立马正色道:“绝对不生气。”
程以盈道:“在说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不回答,那我也没法跟你说。”
高丘点了点头。
程以盈道:“你是不是有同伴?是你的同伴把他们绑过来的?”
高丘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有同伴,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同伴是谁。”
程以盈道:“我也没打算问你这个,问了你也不会说。”
高丘道:“正是因为我有同伴,所以你说是我割掉了他们的舌头、砍断他们的手指,我不同意,不一定是我干的,也许是我同伴干的呢?”
程以盈道:“不,绝对是你干的。”
高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瞬间黑脸,“你怎么断定就一定是我干的呢?你看见了?你被关在这间房间里,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程以盈被高丘吓到了,连忙缩到了角落里。
如果不是为了那些野果子,她真的不想说。
搞不好惹怒了高丘,又要被打一顿。
高丘现在什么做不出来?
高丘看到程以盈害怕的模样,愣了一下,想起了刚刚他对她的承诺。
道歉道:“对不起,我…”
高丘重新坐下来,“你继续说吧,我保证不打断你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跟你说过,我不生气的。”
高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主要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程以盈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头已经开了,她想躲肯定躲不开了。
“你最好情绪稳定点,别动不动就发癫,你这样我害怕,都不敢说话了。”
高丘一脸惭愧,“是我激动了,你继续,我保证不激动了。”
程以盈道:“我认为那件事是你干的,并不是乱说的,我也是有根据的。”
“你有间歇性精神病,发病的时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你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
“就像九月二号那晚,在钟褚家。”
“当然,我不是说钟褚是你杀的,但是那天晚上,你自己也知道,你确实犯病了。”
“等你清醒之后,你会记得发生过什么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别人可以随意利用你,反正你犯病的时候,你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