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平只觉得当头一棒下来,脑子已经根本转不动。
为什么啊?
啊?
瑞王不是一心想要拉拢他吗?为此还把自己的亲女儿舞阳公主下嫁给萧宴。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景平呆滞的看着瑞王。
可是瑞王一向会伪装,那桩温润儒雅的脸上带着恰好好处的惊诧和厌恶,仿佛只是愕然居然有人胆敢刺杀皇子。
“王爷你”萧景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瑞王不知道,他做这件事,是为了向瑞王投诚吗?
瑞王他装什么?
瑞王装出满脸痛心的样子:“本王当真难以置信,皇上待你不薄,待你们萧国公府不薄啊!你怎么能对皇子和大雍功臣下此毒手?”
佑宁帝抬手就把手边的茶水朝着萧景平砸了过去:“混账东西!“
他也是心痛的。
因着皇姐的缘故,他待萧国公府一向亲近,给足了体面和尊荣。
可国公府的嫡长子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太给他们脸了?
萧景平额角瞬间被砸破,腥热的鲜血汩汩流出。
疼痛让他清醒,清醒又让他萌生出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着他瞬间匍匐在地:“皇上息怒!”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萧景平迅速接受现实。
现实就是瑞王占尽了好处,反过来还铁了心地要致他于死地,还要把萧国公府都拉下水。
这种被背刺和利用的恨意,让他立刻把脏水泼了回去:“皇上,是瑞王冤枉微臣,瑞王他不安好心!”
“本王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冤枉你?”瑞王嗤笑一声,指着那恭桶道:“这些肮脏东西,不正是你这个礼部郎中准备的吗?”
“证据摆在眼前,你居然还要攀扯本王,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萧景平恨恨地看着瑞王,飞快地想着如何反击。
从前他为了随时抽身而退,只暗中给瑞王提供银子,其它的,并没有过多的参与。
而那些有猫腻的账册早已被他授意陆氏烧了个干净。
至于瑞王拿国公府的银子养的兵,如今也都被遣散了。
他找不出一丁点的有力证据来指证瑞王。
萧景平在一瞬间也想过,要不要讲出瑞王和周贵妃的事情可这到底是皇室秘辛,被他这个外人说出来,只怕佑宁帝恼羞成怒最后还是要杀了他。
萧景平实在是无话可说。
佑宁帝不耐烦地一拍桌子:“说话!”
萧景平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额头的鲜血流了满脸,他也不敢去擦。
他开始渐渐地心生悔意。
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就算是父亲一时说了要分家,也并没有明说爵位和他无关了呀
父亲一向喜欢家宅和睦,他多诚恳地求一求,父亲总会心软再让他回去的呀!
不他更后悔的,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攀扯上瑞王。
这是在与虎谋皮。
可现在怎么办呢?
萧景平浑身发冷,他再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就要被皇上赐死了?
会被即刻斩首的吧?
连带着陆氏,和满心欢喜赶回上京的萧宴,还有和他一母同胞的老二一家子,还有外放做官的老三,都逃不脱
至于那老四两口子和景曦,佑宁帝应该会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留他们活口吧?
不,也说不好。
刺杀的到底是太子,又死了那么多的国之重臣,伤及社稷根本。
就算是佑宁帝要心软,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定然要将萧国公府满门抄斩,诛杀九族才能平息此事。
萧景平现在是真的怕了,瑞王如此狡猾歹毒,他根本斗不过,他只能不停地喊着:“皇上,微臣冤枉啊,当真不是微臣做的!”
瑞王已经适时开口道:“皇兄,不过是徒劳嘴硬罢了,照大雍律法,此人理应诛九”
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冷厉的喊声:“瑞王殿下,诛九族的话且先往回收一收吧。”
佑宁帝抬头往门口一瞧,就见萧景弋逆着光走进正厅来,虽然胳膊上缠着绷带,却仍就是英姿勃发。
“是景弋啊,”佑宁帝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外甥,这会儿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你有什么话说?”
萧景弋听出了皇上语气中的冷硬,仍是恭敬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的手下在院子里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贼人,微臣一瞧,竟是老熟人,便带过来给皇上瞧瞧。”
佑宁帝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老熟人?”
“带上来!”萧景弋一拍手,狄青狄红很快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进来,将二人按在地上一动不动。
瑞王一见那两人,顿时变了脸色这什么老熟人?
这不是他瑞王府养的死士吗?
大雍允许官员培养贴身侍卫,但不许私自圈养死士,一旦被查出,便要被重罚五十棍。
萧景弋他莫不是以为抓两个死士来,就能把这脏水泼回瑞王府了?
呵!
瑞王轻蔑一笑,什么叫死士,那就是他一个眼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