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送来的医师探讨过许多,最终锁定了缠丝藤。
魏鄞修原本不打算透露此事,怕太后知道了瞎着急,给他寻来一堆壮ii阳药物……这绝对是太后能干出来的事情,到时候想不走漏风声都难了。
而他瞒着焉闻玉,这个倒是出于面子考虑,怕这个小小姑娘稀里糊涂的不懂,以为他不行。
事实上他行得很,昨晚三次还嫌不够。
这会儿迫于形势,魏鄞修告知太后毒虫已除,他身体痊愈,才跟祝妃行房,还把缺失的元帕给补上了。证据确凿,容不得太后不信,自然消除了心中疑虑。如此一来,太后还有什么好说的,是她误会了焉闻玉。焉闻玉落难还是为了搭救文筝,于情于理,她都是理亏的一方。
所以今日筹办了宴席答谢灵淑夫人。
魏鄞修在内间说完话,又出去陪着焉淮山喝了两杯茶。见过皇帝好几回,又一起吃过饭,皇帝没有摆架子,焉淮山不像一开始那般拘谨。
他已经选好了宅邸,宫中的封赏均已如数送到永宁坊,包括仆役数十人,就等着他这个主人回去签收。魏鄞修知道他的打算,并没有劝他挑选别处:“永宁坊热闹,开酒家也适宜,郡公可还缺一块牌匾?”“这…“焉淮山也不笨,听他这么说,眼睛都睁大了。训德连忙朝他示意,焉淮山才拱手道:“恳请陛下赐下墨宝。”
“郡公言重了。”魏鄞修按下他的手,给他添上一杯茶。“我们绵绵好福气。“焉淮山感触颇深:“我这个父亲无用,女儿被卖了也救不回她,幸亏遇得陛下……”当时他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冉月棠找来南丘村,他才知道女儿被卖了。
拖着一条残腿雇了村口的牛车进城,到了刘家大门外也无能为力,还是冉月棠跟刘静花打了一架才收场。冉月棠还打不过刘静花,跟残腿的焉淮山两人是无比凄凉,那时候他都想拼了一条命去跟刘家算账。可是焉闻玉的下落比仇恨更重要,他动用一切去寻找,只是没钱又没人……
焉淮山有多绝望,此时就有多感激,否则他不敢想,绵绵会遭遇什么。
乡间汉子不善言辞,说不出那些漂亮的场面话,这会儿举起茶杯来,微红着双目,以茶代酒敬了魏鄞修一杯。魏鄞修举杯饮下,半垂着眼帘道:“朕当不得郡公这番感谢,绵绵很好,上天会善待她的。”
一开始,她和宫里的所有女子一样,在他眼中没有分别,能用则用。
不对…是有分别的,她更爱哭一点。
可后来,他渐渐的察觉出了不一样。
焉闻玉并不笨,可是许多事情上却显得笨拙,不是她做不到,而是不愿做。
换做任何一个宫女,被他捧成祝妃,一开始都不可能那样老实巴交的。
等到她察觉这是个幌子,明知就近攀上帝王自救是最快的,若是其他人,许是会来勾引他,怀上龙嗣自保。魏鄞修并不歧视这种做法,更不认为女子这般无奈之举就是下i贱,换做男子易地而处又会如何?不过是聪明人为了活下去的手段罢了,男子为了权势,甚至可以牺牲更多,区区委身算什么。可焉闻玉就是很固执,她不喜欢,所以不做。一面害怕恐惧,一面偷偷安排后路,看似认命了,时不时又会挣扎一下。
柔软又乖巧……
郡公府邸已经选好,焉淮山请辞出宫,他得回去嘉邑县搬家,那边的酒楼也要托付给旁人管理。琐碎事情不少。
魏鄞修也不留他,反正一家子搬到京城来,焉闻玉随时可以出宫见面。
她有了娘家可回,把他送的宅子给冉月棠这件事,他就懒得追究了。
大大大大大大大
出宫这口,焉闻玉陪同爹娘一起,去永宁坊看看庆康郡公的府邸。
座落于云良大街上,不远处是一条多宝河,两岸百姓热闹,每日还有船公撑杆沿途做货郎。
焉闻玉还通知了冉月棠一起过来看看,她也在永宁坊,马车转来没有太远。
还不到正式搬家入住的时候,过些天得筹办一个入伙宴。
几人把这座宅子逛了一圈,徐金兰捂着心肝道:“太大了,我和你爹如何住得过来,光是打扫就能累死人了。”“陛下给了不少人,能帮忙洒扫,娘亲别累着自己了。“焉闻玉摊开名册看了看,郡公府里得养不少人。除了丫鬟婆子,还有车夫家丁,这些护院可是老兵退伍的,都有身手有力气,不必再去每日操练,看家护院于他们而言就算是休养生息了。
护院很有必要,焉闻玉知道皇帝的身边人不好做,她怕爹娘来了京城,有人从他们那边下手钻空子。魏鄞修应该也是有所顾虑,才自己主张给了这么多人。防患于未然。
“伯母苦尽甘来,是该好好享福了,"冉月棠笑道:“若是闲不住,就学着做生意,也是极好的。”徐金兰听闻她一个小女子,就敢跑到京城来开铺子,觉得很是了不起:“你最近生意可好?”
“好着呢!"冉月棠对京城的富贵大开眼界:“我爹以前行商,机缘巧合得了个胭脂古方,制作起来很是麻烦,他没敢在嘉邑县投入,我带到京城来了。这里根本就不缺有钱人!”
那胭脂的成本高,售卖价格更高,在嘉邑县恐怕吃不开。
京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