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座后,说要见见孩子,王氏立马将孩子抱了过去。
太子妃庾瑛走到洛沁面前,温声笑问:“这位就是谢大娘子了?果真是个美人!”
“太子妃谬赞。”洛沁神态恭敬,邀请太子妃入座,“太子妃娘娘请入座。”
庾瑛敛了裙裾,坐到坐榻上,转而笑道:“大娘子不必拘谨,随意些。”
“然。”
洛沁坐到她身边,与她一同闲聊起来。
太子妃叹了声,道:“本宫其实早想见见你了,可惜没机会。”
洛沁之前身份低微,没资格参加宫宴,后来嫁了谢筠有资格了,但没遇到宫宴的时间,没多久怀孕了,自此拒绝了一切请帖,安心在家养胎,如今才出月子。
“过些时日便是重阳节了,今年母后要举办赏菊宴,这次,谢大娘子你可得一定要参加啊。”
“多谢太子妃抬爱,妾身一定去。”
太子妃又笑道,“都说了不必如此拘束,其实本宫挺喜欢你的,与你一见如故,好像多年未见的姐妹,若有机会,谢大娘子可多来东宫坐坐。”
洛沁愕然,心道这太子妃还真是个人精。
然洛沁她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立即换上了一副感动不已的神色,“太子妃错爱,其实臣妇亦然,臣妇一见太子妃,这心里边无比亲切……”
太子妃听了也是一脸动容,拉着洛沁放柔了声音说话,“那不如谢大娘子唤我阿瑛吧,我唤你阿沁,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庾瑛甚是满意,“阿沁妹妹。”
洛沁也改口,“阿瑛姐姐。”
两人又开始闲聊。
其实还是洛沁主动聊的,她走到哪儿都不忘记卖东西,对着庾瑛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夸夸,然后给她介绍了自己的玫瑰纯露,哪知,其实太子妃也一直在用玫瑰纯露,听见洛沁说起,仿佛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一时无话不说。
人陆陆续续集满宴会,王氏命仆人增添了好几次榻席。
终于宴会开始,太子与谢太傅在上首寒暄对饮,下面众宾欢乐,歌舞升平。
太子笑着举起酒樽,向谢太傅敬了一杯酒,说道:“谢太傅,今日是你家小郎君的满月宴,孤在此恭贺了。”
谢太傅连忙起身,恭敬地回敬道:“太子殿下亲临,老臣深感荣幸。”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太子又敬了坐在谢太傅下首的谢筠一杯。
宴会上,众宾们纷纷献上贺礼,谢太傅和谢筠一一谢过。
舞姬们在宴会厅中央翩翩起舞,乐师们奏起欢快的乐曲,场面热闹非凡。
太子和谢太傅继续交谈着,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洛少傅借机与王氏和李氏等世家之人攀谈。
此时,一位宾客起身,举杯向谢筠敬酒,说道:“谢大郎君,如今仕途顺遂,娇妻美眷在侧,今日又小郎君满月,真是可喜可贺啊!”
谢筠转身,唇角上扬,回敬道:“多谢阁下,还请诸位尽情享用美食,共度此欢乐时光。”
宴会持续进行,众宾们纷纷上前向谢太傅和太子敬酒,气氛热烈,众人继续谈笑风生,享受着这欢乐的氛围。
日上三竿,宴会逐渐落幕。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打扮的侍人急匆匆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高呼,瞬间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在场所有人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那个内侍。
谢太傅与王氏双双拧眉,怎么这么晦气,在他们嫡长孙满月宴上说什么不好了,这不是咒人吗?
那内侍顾不得其他,火急火燎跑到脸上疑惑又沉凝的太子跟前急报,“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出了何事?!”太子猛地放下三足铜酒樽,蓦然起身急问。
宫人道:”“有人指控皇后娘娘毒害了二皇子的生母,当年的杨贵嫔,证据确凿!”
“什么?”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在场人无不惊呼,定在原地瞪大眼睛。
只有谢筠与谢太傅对视一眼,眼底划过了然。
开始了。
因为苏计谋反,庾太尉请命战死,庾皇后依旧受了官家猜忌嫌恶,如今又来了这一出,恐怕,庾皇后势必被废了。
谁人不知当年官家独宠杨贵嫔,只可惜红颜薄命,成了官家的心病。
若真是庾皇后害的,恐怕太子也受牵连。
太子得知这个消息,神情骤冷,大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母后怎么可能害人!”
“殿下,咱们还是快些进宫!”太子妃焦急道,双眼已经急出了泪花。
谢太傅拱手道:“太子莫慌,老臣一同去。”
王司徒也道:“臣也去。”
洛少傅:“臣也去。”
“臣亦然。”
……
太子看到有这么多人在,他心底的惊慌稍稍轻减,迅速镇定下来,对诸大臣行礼:“如此,孤且在此多谢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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