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
饭后。
“阿雅,今天是星期天,三叔应该不上班,一会儿咱们带上若若去堵他门去,今天不把这事解决了,我就住他们家不走了了。”
“好,我先提个醒这次什么东西都不能顺。”
“三叔跟三婶没那么小气,”彭栋看着阿雅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立马道:“放心,这次一定什么都不顺,但是他们要是硬给我就不管了。”
“你……”
阿雅为之气结,都什么时候,还在想好事。
“开个玩笑嘛,我去找郑老三让他打几条鱼。唉,这人就不能撒谎,你要是不能兑现,就得用另一个谎话去圆。”
彭栋打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今天是不能去值班了。
郑老三,原名郑满意,郑伟辉的小叔。
郑家三兄弟:郑满堂,郑满仓,郑满意。
郑家老爹读过几天书,据说给哥仨起名有讲究。
自从读了这句诗“西风结制不寻常,谷满仓兮僧满堂”,再也不能忘了。
老大叫满堂,老二叫满仓,后来有老三了,多子多福,甚是满意,老三叫满意。
老大喜欢打猎,老三喜欢捕鱼,只有老二生性稳重,性格不跳脱,读的书最多,高中毕业当了几年工人,后来自学拿了一个大学的文凭,就回到村小教书了,一直到现在。
郑满意 水性极佳,人称“赛张顺”,张顺,梁山好汉,绰号“浪里白条。”
家里有条连体木船,三蹦子都能拉着,捕鱼相当方便。
郑老三有原则,只用网打鱼,从来不电鱼,他认为电鱼手段太过恶劣,有违天和。
彭栋昨天钓到野生鲤鱼的牛都吹出去了,现在去肯定得带着,还不能去菜市场上买,不仅一眼看穿,吃起来味道也不对。
现在去钓更是来不及,只能救助郑老三了。
郑老三也在这次巡逻队中。
彭栋找到时说明来意,郑老三立马拉着彭栋回家拉船去了。
彭栋往他兜里塞了两包荷花,郑老三也没推辞。
你来我往的,你情我愿的
人情世故就那么来来回回。
两人把船装上三蹦子,直接拉到村口水库。
彭栋扛着一根十米长的竹子做的撑杆。
彭栋帮忙把船放下去,郑老三把渔网放船上,用撑杆抵着岸边,稍一用力,船就跑了。
一直顺着岸边不太远距离划行,大约三十米远。
郑老三用撑杆把船固定住,拾起渔网,理好,然后一个半转身的动作,手里的渔网就抛出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圆形就从水面上落下去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一看就老有经验了。
慢慢地等渔网下沉,等了有三分钟,郑老三时不时的拽拽手中的拖绳,又等了一阵,才开始慢慢往回拉。
动作缓慢,一点一点的往回拉,慢慢收网。
不多时,彭栋就看到网里面的鱼在跳动,是鲤鱼。
郑老三的动作始终不紧不慢,不慌不忙,非常有耐心。
最后渔网全部成功拉出水面,彭栋肉眼可见的里面乱蹦的鱼,收获满满。
这一刻,彭栋的担心少了一半。
他知道郑老三捕鱼厉害,但从来没见识过。
这一网上来,稳了。
郑老三把渔网在水里涮了几下,放进船舱,把船划到了岸边,对着彭栋说道:“栋叔,俺给你讲,以后想吃鱼了你就来找俺,俺这一网下去,比你一个月钓的都多,天天见你搁这钓,也没见你钓上过鱼,费时费劲的。”
虾仁猪心, 好吧,被鄙视了。
彭栋心道,我那是钓鱼嘛,我那是钓寂寞。
“老三你说的对,你这撒网水准越来越高了,这一下,好家伙,爆网了。”
彭栋只能先放一个彩虹屁。
“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俺搁你这岁数,两挂三十米网接着,一口气都抛出去,还能把网抛圆,现在只能抛一挂了。”
好吧,又开始凡尔赛了。
每一个好汉都有一个当年。
“俺再给你说,这捕鱼跟钓鱼一样都得动脑子,都得了解鱼情,了解水下环境。像现在这季节,这个时间段的温度,鲤鱼一般都在水里深浅交界的地方觅食,咱们这个水库,也就是刚才撒完的地方那一圈是深浅交界的地方,再往里走,这根十米的撑杆都不够用了,最深的地方俺不知道在哪,里面普遍都在三十米左右深。”
老实说,彭栋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没想到里面这么深,想来老纪头的水性也是极好,还真得感谢老纪头,当年及时把他救上来了,否则后果就是鱼钓人了。
郑老三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麻溜的把网理好,然后小心的把鱼一条一条的解下来。
说是爆网了也不为过,两边船舱里都放满了蹦乱跳的鱼,目测最大的一条比他那天钓到的还大,金黄色鳞片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郑老三把渔网在水里有清洗几遍,挽好,放在一边。
“栋叔,俺刚才数了一下总共十七条,二斤以下的扔了,车上有袋子,你拿过来俺给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