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于衷。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傅铮绝望地埋在她的颈窝里,泪水混着腥咸的血,傅铮卑微的央求:“循循,你别走,别离开我。”
安静,一切好安静。
好半晌,梅茹失神的说:“我不会走的。”她的口吻平静而淡漠,像是与她自己完全无关。说罢,梅茹又自顾涩涩地笑了,眼底全是窒息的绝望。
天那么大,她那么渺小。
离开这人,她能走到哪里去?她的父兄还得倚仗他,她和傅铮已经绑在了一起,就连她的官职都是傅铮举荐的。如他所说,她就是撕破了脸,还顾及着傅铮的名声,挑在这个鬼地方!
梅茹苦笑。
黑暗重重淹没过来,全是沉甸甸的、拨不开的雾,足够将她吞噬掉。
梅茹好绝望。
……
傅铮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一切都是静谧。梅茹并不在,她应该去通译馆了。他胸口绑着绷带,行动不便,外面进来两个丫鬟伺候更衣。那两个丫鬟看着眼生,全是娇怯怯的模样,柔柔弱弱,傅铮登时明白过来梅茹的意思,他将那两个丫鬟轰出去。屋子里再次剩他一个人,傅铮孤独地立在那儿,只觉得悲戚。
傅铮这天哪里都没有去,留在府里,整个人惶惶不安。可一直等到天黑,他都没有等到梅茹回来,傅铮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梅茹已经向延昌帝自荐去北辽,替公主商议和亲的事。
她清晨就走了,带走了那对珍珠耳坠,剩他一个人在府里。
傅铮独自怔楞地坐在水榭里,看着满地镯子碎片。
他吃力的俯下身,将那些碎片一块块收进锦帕里,全是碎的,却还是被他妥帖收好。
这是他的心意,梅茹通通不要了,只带走属于她的那个人。
傅铮总以为,他和梅茹能重新开始,他们的日子还那么长,他总有一天能彻底走进这个人的心里。傅铮没料到,他根本走不进去,属于他的日子只有那么短,短的他在余生回味都不够,而且那些温存还都是欺骗,一旦揭开,满是鲜血淋漓。
可是,她还在他身边就够了。
傅铮卑微的这样思量着,那种煎熬的痛楚复又绞上心头。眼前水光潋滟,映在眼底,他想,等新一年荷花都开了,她就回来了。
而他就在这儿等着她,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