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之前叶南星放下话,说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才能暂时哄骗了眼前这些佣人,要是他们回过味来,自然对她发号施令的举动不满。
现在,就要用叶南星的势力狐假虎威一番。
夏苏木只觉得很悲凉,到最后她还是要靠着叶南星,离开他,没有夏家的光环,根本不会有人将她当回事。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没有钱的日子,现在只不过是保持清醒的生活,她不认为自己在这里待久了,这些人就真的是她自己花钱请来的。
可冯姨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哪怕在退休前也要风光一把,做做主人的瘾。
冯姨身子都僵住了。
她不傻,不是没看出来夏苏木那股恶意,现在她将自己站在那些人的对立面,表面他们现在不吱声,可谁更喜欢背上一个小偷的罪名呢?
明明一开始,她只是让大家以为夏苏木才是那个小偷,要是最后这个名声莫名其妙大家都背上了,后果不用想,她直接第一个被排挤掉。
冯姨连忙做补救:“瞧少奶奶说的这话,还是年轻懂的事少,这金条的事情我也没怎么跟别人说,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呢?”
“对啊,没人知道,那这金条是怎么丢的呢?”
冯姨咬牙,只能自己建个台阶下来:“可能我年纪大了,也有可能放在我儿子家了,人老了就是这样的。”
说着自己干干笑了两声。
有些人逐渐不满起来,几个司机更是不忿,原本他们给叶南星开车就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还要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东西跑出来站着,差点就要背上偷盗的罪名。
要是现场哪个人真的因为这个罪名被赶出去,岂不是在这个圈子都无法立足了?
这些主人家手眼通天,背地里干了什么都会给你调查个一清二楚,不仅工作没了,社会地位也消失殆尽。
空气逐渐紧绷起来,冯姨也感觉到了,只能自顾自不笑,尴尬地站在原地。
小贱蹄子,五年回来后居然手段高了。
冯姨暗骂,但面上是一点都不敢展露出来,她能感觉到,夏苏木现在和五年前那种咋咋呼呼的样子不一样了。
沉稳方面,实在进步太多了。
她原本看着她低眉搭理脸的样子,还以为性格更加好欺负了呢,没想到这些都是在叶南星面前装出来的。
冯姨心底将夏苏木骂了几百上千遍,夏苏木丝毫不受影响,见冯姨不说话,就让众人都散去,正在这时,门被打开,叶南星走了进来,周相宜拿着行李箱紧随其后。
夏苏木第一时间警戒:“你怎么回来了?”
叶南星一看客厅挤了那么多人,难免不快:“都待在这里干嘛,等着被辞退吗?”
夏苏木拧着眉:“你一回来骂人做什么,是我让他们站在这里的。”
叶南星脸色不好看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又怎么不尊重你了?”
夏苏木摇头:“是冯姨丢了金条,我们正在给她找呢。”
周相宜下意识看了眼冯姨,对方十分急躁地回应她的视线,这样一来,周相宜就明白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率先开口。
她准备先了解眼前这个场面,再继续看在哪里加上一把火。
“金条?”叶南星的眉死死拧了起来,没注意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严重。
夏苏木连忙捂住口鼻,有些不快:“你感冒没好怎么回来了,还有怎么不先去医院?”
她现在抵抗力差,要是被传染了,那就好几天都不能见到枝枝了。
夏苏木没忍住埋怨起他来,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难不成非要大家都生病才罢休吗?
更何况自家就有医院,下了飞机就直接去医院看病啊,人都没好还回来成为病原体,真是不懂社交礼貌。
叶南星一怔,眼神不自觉盯上夏苏木的脸,对方不仅对他的注视没有丝毫奇怪,甚至还十分坦然自若,好像很怕被他传染一样。
巨大的落差感伴随因为感冒导致的延长失重全面爆发,叶南星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一个小丑,巴巴地跑回来,没想到对方根本不领情。
他在飞机上哪怕坐着商务舱都还是难受得要命,昏昏沉沉地没睡好。
那个被挂掉的电话让他很耿耿于怀,他想肯定是因为电话看不见脸,所以夏苏木的语气才那么冷漠,因此他需要来到她面前,让她看到他有多么虚弱,让她知道,他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虚弱地让她能乘虚而入。
而现在,换来的只是劈头盖脸的嫌弃。
叶南星第一次觉得双腿发软,感觉飞机上那种失重感更明显了,耳朵里也嗡嗡的十分吵闹。
周相宜一直在盯着夏苏木和叶南星,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叶南星的胳膊,胸前白嫩的肌肤直接撞上他的胳膊,还有她故意展示出来的事业线。
只要叶南星一低头,就能很清晰地看到。
男人,不都吃这套欲拒还迎吗?
周相宜带着笃定的笑,语气温柔:“叶总,我还是先送您上去休息吧,这里我想夏小姐能做好的。”
叶南星没有低头看周相宜想给他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