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惜的表情变得狰狞,恰好烟已经燃尽,她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压了好几圈,声音都变得十分冷凝。
“我们就是要看你变成现在这样,因为一个真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会过得很好,你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我们像猪一样玩得团团转?”
她走进夏苏木面前,抓紧了她的头发,夏苏木吃痛一声,就听见丁惜开口:“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丑陋又难看,哪里还有当年大小姐的样子。”
“我对这场毁灭很满意。”
夏苏木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忍无可忍。
迟到了五年的巴掌终于扇在了丁惜脸上,因为过于用力,鲜红的痕迹很快就在脸上浮现,让她变得十分狼狈。
丁惜承受了这个巴掌,除了红印,还有她隐秘的笑,是那种带着恨意和羞辱还有大仇的报的快感:“夏苏木,现在的你除了这样做,还能怎么办?有谁会站在你这边吗?有谁会替你出头吗?”
她脸上那个巴掌印越来越红,在丁惜的逼视下显得愈发可怖,可她的话却不绝于耳。
“就算我和白菱歌联合起来又怎么样,你能对我们做什么?白菱歌的死亡,有人在乎真相吗?有人会相信你吗?”
鲜红色口红涂满的唇一张一合,就要像吃完猎物的凶兽,还带着鲜血淋漓。
“就像一开始白菱歌和叶南星交往,你在做什么,你还记得起来吗?”
“抱歉,我忘记了。”丁惜的笑容愈发猖狂,她点了根烟故意吐着烟圈喷洒在夏苏木脸上,“你连他们什么时候交往,都不知道。”
丁惜徐徐叹口气:“真是可惜啊,白菱歌那么早就死了,要不然她还真能把你当狗玩。”
“为什么?”
夏苏木捏紧了拳头,紧紧盯着丁惜的一言一行:“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们了,要你们这样对我有深仇大恨。”
丁惜啧啧嘴:“其实也没有,就只是因为。”
她停了停,随后才道:“看你太有钱了,不爽。”
丁惜抽着烟,十分潇洒:“我现在嫁给一个富二代,尽管跟夏家比起来他的资产不多,可也足够让我挥霍,我才知道,握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真t爽。”
越说越激动,丁惜忍不住爆了句脏话。
夏苏木故作冷傲,吐出一句话:“是吗?”
随后装作被伤透了的模样,继续不着痕迹地套话:“所以白菱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别忘了,等毕业以后,她就要跟叶南星结婚,她会成为叶太太,成为千亿集团的太子妃,不是吗?”
丁惜摇摇头:“你还真是不知道我们的痛苦。”
丁惜显然是被夏苏木眼前的状态取悦了,她毫不犹豫地絮絮当年在夏苏木不知道的视角。
原来一开始,白菱歌就不想跟她做朋友,她第一件事,就是撬走了丁惜,两人背着夏苏木不知道做了多少仗着她名头的事,后来白菱歌受到叶南星的青睐,两人便合计,要让夏苏木众叛亲离。
丁惜是为了不要当小跟班。
在她眼里,白菱歌很快就会麻雀变凤凰,成为叶家少奶奶,要是给她当跟班,那么至少她还是拥有主动权的,白菱歌为了保护她们之间的秘密,肯定会在后面也给她介绍一个有钱人。
但是夏苏木不一样,她生来就很有钱,丁惜不管怎么做,都自认为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
就像当初她们三个在一起,只有白菱歌能进她家,能跟她一起参加钢琴比赛,明明夏苏木一句话的事,她丁惜就算对钢琴不懂,至少入门也会吧,就是不愿意给她弄个奖项出来。
“所以在白菱歌死掉后,我告诉你哥和叶南星,在你们爆发争吵那天,你扬言要弄死她,在死之前还要挑断白菱歌的手筋,让她死都不能再继续碰钢琴。”
难怪,难怪。
夏苏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那段时间不允许让自己看见钢琴,为什么叶南星会对自己的手深恶痛绝,到最后也设计让自己双手残废,再也无法碰琴。
原来这里面还有她的手笔。
当时她满心满眼里都是白菱歌,以为是因为她,自己才越说越错,越做越让人生气。
她竟然将这号人给忘了。
夏苏木往后退了两步,整个后背都靠在墙上,一只手抓着旁边凸起的浮雕花纹,低低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很丁惜,过了那么久,她经历了那么多黑暗的事情,她现在好像已经忘了如何去恨一个人。
只觉得满心疲惫,连话都懒得开口,
丁惜见状还要刺激她:“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去调查白菱歌的死因吗?又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坚信一定是你杀了白菱歌?”
夏苏木连头都不想抬起,只是双眼出神地盯着地面。
“那是因为,我告诉他们,你让绑匪在白菱歌死前,挑了她的手筋,所以她才没有办法自救,那高塔上还有她的血呢。”
丁惜的话字字锥心,夏苏木没忍住想起自己当初在事发第二天也去过那。
那么高的地方,上面只有零星血液,底下是翻涌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