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舟脸上有些难看,他不明白就只是道个歉,夏苏木怎么变得这么委屈,但话都说出口了,他也不能收回去,只能不尴不尬道:“你别以为哭就能躲过去,夏家规矩,做错事就要认错,赶紧对丁惜道歉!”
丁惜流出两滴泪:“没事的,夏总,我已经习惯了,再说苏木一向都是这样的,她毕竟是从小到大都是大小姐,脾气娇纵点也正常。”
夏苏舟不惯着:“那是以前,现在都是大人,谁惯着她!”
“要是我惯着呢?”
最外面传来低压声线,大家都转头望去,不自觉空出一条路来,个个低眉顺眼。
没想到这次同学聚会这么热闹,从未出现的叶南星也出现了。
叶南星病已大好,只是脸上还稍有病态,他脚步沉稳走过来,一身休闲装丝毫不掩盖其优雅矜贵气质,岁月的时间并未在他脸上雕刻出任何衰老,反而愈发沉稳,在走廊上闪光的灯下,那张脸似乎镀上了一层光芒,只是站着,就散发着摄人心魂的魄力。
他走到夏苏木身边,用力抓起她的手腕,将其强硬搂在自己怀里,然后不着痕迹将枝枝的手拉开。
这下夏苏木整个人就好像依赖在叶南星身上一样。
丁惜脸色一变,她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这么亲密。
夏苏舟眯着眼睛打量两人。
他们俩本来从读书开始就有王不见王的称号,只因为两人实在过于优秀了,好在夏苏舟比叶南星高一级,在各自的年级里两人都没有对手,但是放在一块,就真的分不清到底谁优秀了。
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气势,就连各自的容貌都无可比拟,现在对视而立,让众人的视线完全不知道放哪。
叶南星看着吃瓜的人群,沉了脸色:“都没事做了吗?”
淡淡的一句,让大家立刻四散,依次进了包间,走廊上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夏苏舟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南星,这样做没必要吧。”
叶南星淡笑着勾起唇角:“怎么会没有必要,夏苏舟,要是热闹就咱们自家人看就行,没必要让外人也跟着凑热闹。”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划过了丁惜脸上,让她只觉得如同条蛇在身上划过,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是丁惜啊,真是好久不见,我上去去法国还看到你先生呢。”叶南星伸出手,等丁惜礼貌握上后,才继续补刀,“就是可惜,他身边居然换了个女伴,什么时候能在那种场合见到你呢?”
叶南星这话说得刻薄,带着上流人的体面,丁惜也不是个傻子,听了以后脸上直接挂不住。
她虽说嫁到了富豪人家,但里面规矩实在太多,尤其是她那个富二代老公,看着体面,实际早在婚后两年就开始四处留情,前几天她还跟他保养的小情人一起上综艺,着实吃了个闷亏。
但丁惜不能这么说,至少在夏苏木面前不能这么狼狈。
“叶总真是说笑,我丈夫那些生意我也不懂,加上他出门总要有漂亮花瓶在旁边陪着,我也有自己工作的。”
叶南星点点头,眼神逗弄似的又看了眼:“好了,今天苏木出来的够久,我就带她回去了。”
夏苏舟皱眉:“你难道就这么纵着她吗?”
“我为什么要纵着她?”叶南星语气没有起伏,“有人挑衅,她反击不正常吗?”
“你!”
叶南星微微扬着下巴:“夏苏舟,我认为看事最好不要只听一面之词,你说对吧,丁小姐。”
他的语气已经算是在警告了。
丁惜抹去了泪:“是啊,有时候一面之词确实可以抹平一些真相。”
她故作失落道:“就像有些人和事,没了就是没了,这几年过去,一切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夏苏木皱起眉,露出一丝嘲弄,动作已经悄然从叶南星的怀里钻出来。
丁惜故作镇定:“叶南星,你还记得白菱歌吗?”
“在我们这里,记得她的应该只剩下我和夏苏舟了吧。”她故意用当初同学时期的称呼,加上她半含哽咽的语气,很难不让人陷入当初的回忆里。
叶南星表情凝重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白菱歌的忌日,要是她还活着,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看到夏苏木就没忍住想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她做错了什么?”丁惜没忍住扬了扬声调,“她就是爱错了一个人。”
说到这,丁惜语气顿了顿,视线在叶南星和夏苏舟脸上都看了看:“不对,应该说是她看错了人,她不该妄想和一个天之骄子有牵扯,也不该接受另一个天之骄子对她好,这样两份好对她而言过于沉重,太沉重了。”
丁惜不愧是传媒出身,她的语气和情绪表达得恰到好处,让人都忍不住心底被揪起。
加上现在还有主持人的功底,不管是多平淡的话,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说出一朵花来。
她的话让夏苏舟和叶南星都想到了在他们生命中短暂出现,却又快速离开的女孩。
那个年轻的生命,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消失在茫茫大海里。
夏苏舟也感叹道:“是啊,要是她还活着,现在或许已经是她口中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