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恶臭,到处充斥着腐烂的气息。 秦越举着火把,橘红色的光芒将他头部的影子投射在右后方的地面上,伸在前端的输液架像是一只残缺的触角在谨慎地捕捉着前方的危险。 回想着刚刚的一幕,秦越仍是心有余悸,虽然不知道撞门的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东西并不是撞不开门,而是逃走了,也就是说这里面有它顾忌的存在。 会是什么东西? 想及此处,秦越收敛心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个被隔断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床位。 火把的光芒照不进隔断帘,只能看到下边的床脚。 秦越迟疑了几秒钟,用输液架小心翼翼地撩开了第一张隔断帘。 里面除了一张空荡荡的病床什么都没出现,松了口气,接着又向前走了两步,撩开了墙角的那张隔断帘。 跳动地火光下,一具蜷缩状的尸骸,脸朝秦越侧躺在病床上。 秦越头皮一麻,向后退了两步,确定尸骸不会自己爬起来后这才放下心来,定了定心神重新上前打量了起来。 尸骸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上边的衣物也已经烂成了碎布条,两只黑洞洞的眼窝上还架着一副金边圆框眼镜,胸骨下压着一个明晃晃的十字架,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老式相机。 尸骸面朝秦越侧躺着,双臂曲于胸前,双手紧握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形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深蓝色的液体,按压式的银质瓶盖。 “眼镜……照相机……” 看着尸骸身上的物件,秦越突然想起那名小报记者失踪的两名同事, “难道这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去了哪里?” 秦越举着火把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后,把目光看向了尸骸手中紧握的那只玻璃瓶, “临死都不肯放手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秦越上前,先固定住火把,然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了尸骸的手指,拿出了玻璃瓶。 【叮!】 耳边一声脆响,眼前再次浮现出一条莹蓝色的信息, 【名称:圣水】 【类型:消耗品】 【功能:驱魔净化】 【介绍:仁慈的大主教祝圣过的水,可克制一切恶灵,把它喷在恶灵身上即可驱逐,亦或喷于自身使恶灵不能近。】 【备注:仅限疗养院范围。】 信息逐渐淡化,秦越打量着手里的玻璃瓶,“难道这就是那东西顾忌的存在?” 随即小心翼翼地收入了口袋。 接着又把目光看向了尸骸胸骨里的十字架,想起国外电影中那些驱魔人手中的十字架便上前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提示,又重新放了回去。 迈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上边那台老式相机,摆弄了一阵,同样也没有任何发现。 退出两张床之间的间隙向另外一边走去,突然眼中一亮,一团拖着尾巴的黑影正趴在床下。 “什么东西?” 秦越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地将火把移到了近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暗黄色的牛皮挎包。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看了眼床上的尸骸,想着牛皮挎包的主人应该是他,里面可能藏有线索,于是,重新固定住火把用输液架勾了出来。 抖了抖上边的灰尘,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另外的空床上。 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和一卷胶卷先后掉落出来。 秦越没有去拿钢笔和胶卷,而是直接翻开了笔记本,想要快速了解一个陌生环境,有文字记叙的东西要比其他东西更有价值。 笔记本的封皮上印着四个繁体字,“工作笔记” 左下角是笔记本主人手写的名字,“庄少卿” 字体很工整,想来这个庄少卿应该有一定的书法功底。 就着火把的光芒,秦越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封皮,内容是以日记的形式书写。 秦越翻了几页后有些失望,笔记本中记载的都是一些工作和日常琐事。 笔记本很厚,秦越耐着性子翻到一半位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和普慈疗养院有关的东西。 内容如下: “1943年8月14日农历7月14天气晴” “为了明天晚上探索普慈疗养院的行动,我们今天准备了一天,原本一切顺利,但去北闸区找穆勒神父的时候遇上了大游行,所有的街面门店都被强行关闭,没办法只好等到明日再去。” “虽然我们三个都是无神论者,但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这该准备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否则就少了该有的气氛。” “分开后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算命先生,非拦住我说我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只要十块大洋就能救我一命,他可真敢要啊,真是穷疯了。” “再说我又是个无神论者。” “话说对于明天晚上的行动还真是期待啊,衡哥告诉我和阿岳说,只要我们进去拍几张抓人眼球的照片,回来后附上一篇报道,然后再来个未完待续,销量肯定大火,到时候名利双收,想想都让人激动。” “1943年8月15日农历7月15天气阴” “早上刚一上班就被社长派了任务,金陵路棉麻厂工人暴动,这是大新闻不去不行。没办法,我们只好分头行动,衡哥他们去找穆勒神父,我和其他同事去暴动现场。” “下午回来的时候,衡哥和阿岳已经从神父那里求来了十字架,得知他们的用途后穆勒神父十分慷慨的把大主教祝圣过的圣水送给了衡哥,衡哥不信这个,回来后随手塞给了我。” “晚上七点,一切准备就绪,目的地——普慈疗养院。” 再往下字迹就变得有些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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