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是青龙帮。”
徐婠:“又是青龙帮。这天子脚下,他们没有王法了吗?”
“镇国公是大英雄,是我最崇拜的人!”少年一脸崇拜之色,“夫人,您能不能回去转告镇国公,让他帮帮我们?”
顿了顿,他又说:“我家有父亲,有哥哥,我们可以养活自己!但是我们这边还有很多老人,病人,孤儿寡母,离了这里,他们都怎么活呀?”
这少年虽出身贫苦,身上却隐隐有种正气。
徐婠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我叫闰火。”
徐婠点头:“好,这件事情我回去打听一下,若真有人违法乱来,我们镇国公府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少年深深拜谢。
逛了一圈,她回去问了黄家父子,那男孩所言是否属实。黄家父子说属实,青龙帮驱赶这一片的居民,而给到居民的补偿,却少得可怜。
双龙当铺只是被驱赶强拆的位置之一。
徐婠让温容回去找人问问怎么回事。
然后约定两日后当铺重新开业,那天天鸿阁正好休沐,徐婠可以带着谢凤麟过去。
上次徐婠救了罗夫人,谢凤麟说欠了她个人情。
徐婠打算等他下学回家就去找他,拿此事挟恩图报。
往东厢去的路上,却远远看到恒昌守在门口,谢凤麟和桑榆正在屋里说话。
桑榆:“……我就挂在那船舷外头,把廖保禄和那个南洋商人的话听了个清楚。那商人催促快些,他急着回去。
廖保禄说,谢凤麟做事谨慎,非得找齐了买家,跟他们要到定金才肯出手交易,这些日子,我们已经谈下来八家,货量总共五斛,还差一半,还得继续找买主才行。
那商人就问,为何非得卖给谢世子,卖给别人不行吗?廖保禄让他少问,能保命。”
谢凤麟眉头一挑:“少问,能保命?”
桑榆:“是这么说的,当时他们在大船的船沿边上,我就吊在船舷外头,离得很近,绝不会听错。”
谢凤麟:“看样子,真的有问题啊……”
桑榆:“我也觉得有问题,这么好的货,不会真的是贡品吧?牵涉进贡品里头,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凤麟眼睛微眯,说:“廖保禄胆子向来小,又满脑子屎,他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整我。若那真是贡品,他后头必然有人!而且,是个人物!”
桑榆:“嗯。一般人可不敢去劫贡品。”
谢凤麟:“他若找到新的买主,要约我出去,不管哪天,你都应下。”
桑榆:“好。”
看桑榆走了,徐婠过去找谢凤麟。
谢凤麟心事重重的,见了她就问:“你之前说贡品丢失的事情,确定是真的吗?”
徐婠:“应该是吧,容哥哥没道理拿这种事乱说啊!”
谢凤麟狐疑地看着她:“他没事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徐婠:“……那天我不是正好去他那里吗?他那亲戚就找上门来,说容哥哥在京城人面广,请他帮忙什么的,我在里头就听了一耳朵。后来我问他,他没拿我当外人,都跟我说了。”
谢凤麟听了却黑了脸:“没拿你当外人?他连这种事也告诉你,可真没拿你当外人!”
徐婠:“我跟他都是大夫,本来就兴趣相投,能说到一块去。”
“呵!”谢凤麟冷笑,“你别忘了,你是个已婚妇人!跟一个外男往来如此密切,成何体统?!”
徐婠一脸无辜:“你什么意思啊!是在说我跟他有什么吗?”
谢凤麟:“智力真感人,居然听懂了!”
徐婠:“你,你胡说!我跟他就是兄妹!更何况,即便我跟他有什么……你在乎吗?你心里不是只有小凤仙?”
谢凤麟:“我当然不在乎!但我在乎镇国公府的脸面!你行为不端,丢的是我和我家的人!”
徐婠怒道:“谢、凤、麟!我和你,到底是谁行为不端!”
谢凤麟多少有点心虚,被徐婠吼了,反而消停了,问:“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找茬啊?”
“到底是谁找茬?”徐婠说,“万一那批珍珠真的有问题,你该好生感谢我容哥哥才是!你不但没有感激之心,倒是胡乱猜疑起来了!你也不想想,我跟他若真有什么事,我又怎会把你带去他那里?”
谢凤麟:“……你这个女人,我说一句,你要说十句!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徐婠说:“是这样,我娘有病在身,我在离开家乡来京城之前,就在庙里许了愿,要做一百件善事,为我娘积福积德。”
谢凤麟:“善事?你想干什么?”
徐婠说:“昨日,我无意间知晓了一桩恶人欺压百姓的事,我就想着,如果能帮助这些百姓,那便是大大的善事!
可是我一介女子,除了会治病救人,也不会别的。
我就想到,夫君是男子汉,身份又尊贵,本事又大,一定能帮他们,所以我就想求夫君帮帮他们,就当是为了我娘。”
这马屁把谢凤麟拍舒服了,抄着手拽拽地问:“说来听听,什么恶人?”
徐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