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下了马车,抬头看见二太太正同一个青衣妇人说着话。
那青衣妇人与二太太说了会儿,瞥见司佳眼睛在司佳身上定了定,待看见司琢这才吸了口气。在二太太脸上看了几眼,“夫人真是有心了。”叫来一边一黑脸婆子,“这是中郎将司府的司夫人,好生照看着别出了乱子。”
回头对二太太道,“这是管府上车马的卓妈妈,夫人随着她便可。”
二太太笑盈盈递给那青衣妇人一个荷包,随着那婆子上了台阶。
司琢司妍几人跟在二太太身后,听二太太同那黑脸婆子说着话。司怡握了握手紧张的走在司琢身边拉了司琢手,却发现对方也是手心出了汗。诧异看了眼司琢面色平平的神情,才知道司琢也是紧张,不由微微放松了些。
走了几分钟的时间,几人便到了垂花门,进了门那里站了一排婆子,后边是一排用来迎客的青盖马车。
二太太谢过那婆子,上了车。司琢提了提裙摆,踩着小脚凳也同司怡上了车。
车里点了不知名的香,清淡却不失悠长,闻来心旷神怡。车壁光彩透明,司琢伸手摸了摸才吸了口气,这竟是琉璃砌的花纹。这才发觉车窗也不是一般的布帘,也是硬质琉璃,有些像前世的玻璃,却没有那么好的透明度。能看得清外边,但不是很清楚。
司怡核桃几人也是呆愣咋舌,未曾见过真正的富贵人家,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司琢透过车窗看着外边,院内婆子各个忙碌,没一人闲谈偷懒的。院内处处绿荫,花团锦簇瞧着竟不像是快入秋的节气。
马车走过了两边绿荫的大道,又进了一略有些嘈杂的院子,拐过了两条小巷子。又走了两盏茶的时辰,马车拐进了一条宽道,两边高墙耸立,将周边挡的严严实实。朱红高墙却透着丝丝冰凉,司琢坐了回去,又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慢悠悠的停了下来,车门打了开来。
车外边站了几个妇人,见她们下了车走远了些,拉过马将马车拉走了。
引路的婆子笑盈盈的上来同二太太说着话,眼光却总是往司琢这边瞥。司琢看着那婆子身上的衣服料子与手腕上分量极足的金镯子,终是没敢说什么,低着头默默跟在后边。
几人随着那婆子往前走,穿过抄手游廊进了穿堂,又过了穿堂过了一个小院落。一直向前走终于看见了一处大院落,正房门口挂着金线绣的玉堂富贵帘子,两边是几间耳房厢房,院内假山上流水潺潺,锦鲤游动,竟是活水。
门口丫鬟见几人进来忙迎了过来,掀起帘子几人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规整,却总是觉得太过耀眼,一抬头才发觉屋顶金光闪闪正是黄金铺设。正前方紫檀木雕纹鱼桌上摆了白釉刻花饕鬄纹瓶,里边搁了北寒地的红梅。下边衬着黄底绿龙纹盘,两边搁了紫檀镶楠木万福团花背靠椅。两边挂了白玉宫灯,周间镶了拳头大的夜明珠,大理石铺地,黄金图纹。
几人不由傻眼。不由懂了那日二太太的话,这样的世族,哪里看的上她们备的礼,只是点心意罢了。
跟着那小丫鬟拐过七扇金纹屏风,里边渐渐听得见说笑声。
二太太回头看了司琢一眼。
司琢心脏猛地一阵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