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温鹤绵看完摆在桌案上的凌乱战报,许是白日里吹多了冷风,脑袋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在凿,耳膜都跟着颤颤发鸣。
她没有硬撑着,好在随身带了药丸,用过晚饭后,就着温水喝了下去,勉强压下心中泛起的恶心感,才终于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甫一躺下,就被熟悉的、安稳的气息所包裹住。
可以想象,在大部分夜晚,谢琅应当都是躺在这里休息。
温鹤绵情绪淡,她以为自己能克制住,结果才发现,所谓的克制,放在这种事上,都是假话。
帐中空寂,长夜难熬。
她忽然有些共情到,在那三年中的每个日日夜夜,谢琅是如何思念着她,然后再煎熬着度过。
他孑孓独行了三年。
“提前在我这里预支了甜头……”温鹤绵闭了闭眼,难受得额头上沁出了细密冷汗,她不由得攥紧被子,“谢怀川,你最好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