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师傅,既然她是知府的女儿,怎么跑到我们桐丘县来了?难道知府找我父亲有什么事吗?该不会是问罪的吧?”
“放心吧,李县令勤政爱民,桐丘县又无灾害,问不了他的罪。最近朝廷整顿法纪,弹劾了一批尸位素餐的官员,需要人补上,知府应当是来亲自考核下属的。”东方既白虽然幽居乡野,但消息似乎格外灵通,总是突然说出些佩玖不知道的事,“说不定令尊还有升迁的机会呢。”
“升不升迁都随便吧,反正咱们桐丘县也挺好的。”想到刚才的小女孩,佩玖又疑惑道,“不过来桐丘县出差也不必带上家眷吧?他女儿怎么跟着来了?”
“京城颜家……”东方既白自言自语道,似乎并没有听到佩玖的疑问,“看来朝中有些变故啊……”
此时李县令仍在县衙未归,兄长李执象也外出游学去了,家中只有母亲云氏,佩玖像往常一样向母亲问过安后便自己回了房间,又记挂着遇到颜缣缃的事,急忙叫青梅去打听消息。
“小姐,我打听到了,颜小姐确实是个可怜人!”青梅打听消息回来后,一脸激动地说,“这颜知府可是个有名的负心汉,丢下染了重病的发妻不闻不问,整天在外喝花酒不说,听说还打算扶正妾室呢!这次他不是来桐丘县视察嘛,颜小姐是悄悄追过来的,就是为了求他回去见他妻子最后一面!可这颜知府当真冷漠无情,直接就把颜小姐给关禁闭了,说是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回省城去。”
“这么惨啊……”佩玖不由得震惊,毕竟李家人口简单,她对后宅隐私之事的了解都来自于道听途说,“当了大官的人都这样吗?就不顾自己的名声?”
“哎呀,这些都是我从城门口的刘车夫那儿听说的,他这人惯会溜须拍马,送颜知府过来这段路就被赏了一锭银子呢。”青梅急忙压低了声音,“毕竟是家丑,颜家那边应该是瞒着的,小姐可别到处乱说。”
“嗯,这我知道。”
“这男人一旦纳妾,花花肠子就多了。”廖嬷嬷也插嘴道,“还是咱们老爷好,对夫人一心一意,说一不二,小姐以后嫁人可千万得找个像老爷这样憨厚老实的。”
“嬷嬷,这就扯远了吧……”佩玖如今还不满十岁,自然不着急嫁人的问题,她的眼前又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小女孩的可怜模样,“你们说,有什么办法能帮帮那位颜小姐吗?”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内宅的事,外人可插不上手。”廖嬷嬷劝说道,“小姐,你可别多管闲事,老爷这次能不能升迁还得看这位上司的面子呢。”
“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等等,小姐,见死不救……你不是学医吗?可以救颜小姐的母亲啊!”青梅提议道。
“对啊,青梅,你真是我的知音!”佩玖兴奋地说,“走,我们这就去求师傅,明天就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