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说……要我展示才艺？”
看来胡氏姐妹是笃定小门小户出身又从小学医的她没学过琴棋书画，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让她出丑，这个报复方式真是简单明了，不过也让佩玖松了口气……
谁说她不会才艺的？难道凉州没有宴会吗？以为她真不知道高门贵女就喜欢在宴会上玩这套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轻敌可是兵家大忌啊。
“我先提醒李小姐一句，”胡妍霜又补充道，“才艺当以风雅为上，虽说李小姐是神医，可炼药施针什么的，恐怕不适合当众表演吧。”
“那展示琴棋书画就行了吧，没问题。”佩玖爽快地点了点头，“不过胡小姐，单看我一人表演也太无趣了，不如我与你们姐妹对决，看看谁的才艺更胜一筹，也请郡主和在场的诸位做个裁判如何？”
“啊？”胡妍雪愣了一下，佩玖的态度显然在她意料之外，“你这是要挑战我？”
“是挑战你们两个，都说双生子生来便心有灵犀，姐妹齐心，一起上更有观赏性对吧？”佩玖更正道。
“姐姐，她好像有备而来……”胡妍霜小声提醒道。
“既然是你挑战我们，那旁人……”说话时胡妍雪看了颜缣缃一眼，“应当是不许帮忙的吧？”
“这是自然，不过胡小姐说这么多，究竟敢不敢应战？”佩玖故意挑衅地说，“难道是……胡小姐怕输得太难看了？”
“我……何曾说怕输了，”胡妍雪反驳道，“比就比，琴棋书画，不如就比抚琴吧！”
“抚琴啊……”佩玖眉头微皱，也不知道胡妍雪是怎么猜到自己刚好不擅长抚琴的，她不由得看向颜缣缃，“若论琴艺，颜姐姐才是个中高手，若比这个，我俩班门弄斧便不好看了……不如换种乐器？”
“不行！”胡妍雪急忙反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琴乃器乐之首，最具风雅韵味，就属比琴最为合适！”
“可你们有两个人啊，”这时黄芸机智地帮腔道，“你们两人抚琴，乐曲自然更有层次，让佩玖一个人怎么比啊？胜之不武也没意思，除非让我们也上两个！”
“是她自己说要挑战两个人的嘛，自作自受……”围观的顾琬吐槽道。
“郡主，不如让我来帮佩玖吧。”颜缣缃顺势提议道，“我们两人对她们两人，也算是公平公正了。”
“那就这样决定吧，”丁芰衣也像是听得不耐烦了，想尽快结束这场争论，“只是姐妹间切磋技艺罢了，莫要伤了和气。”
“郡主说的是。”
颜缣缃立即让人取来了两架古琴，肉眼可见，从取材到做工均是上佳，据说是南北朝时所制，令人大开眼界，也感叹颜家不愧是老牌世家、书香门第，果然有些底蕴。
也许是为了给佩玖一个下马威，胡氏姐妹选择先行表演，她们演奏了一曲《蝶恋花》，两人配合默契，琴声如行云流水，沁人心脾。
“佩玖妹妹，你真的会抚琴吗？”黄芸小声问道，“你若不会，我可以想办法把琴弦弄断，你就直接装受伤弹不了……啊不，不好意思，这是颜姐姐家的古琴……”
“佩玖，我记得你说跟东方先生学过琴棋书画……稍微弹一曲，应该没问题吧？”颜缣缃也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不，恐怕是有问题……”
佩玖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这两年也（被迫）随师傅学习过琴棋书画，可抚琴的确是她人生中第一挫败之事。都怪她真正的专长着实不太好展示，要是现场把脉治病也能成为一种艺术就好了……
“啊，你不会抚琴吗？那怎么办……”
“啊，缣缃姐，没事，到时候你正常发挥就行，不必管我。”看着胡氏姐妹的演奏，佩玖忽然有了主意，她胸有成竹地回答。
“或者换一架琴试试？”兰品月也关切地问道，“初学者用练习时的琴会更顺手，年代久远的琴反而难以驾驭……”
“非要换的话……缣缃姐，你家有坏掉的琴吗？”
“什么？”颜缣缃愣了一下，“这倒是巧了，我三叔前些日子清理库房时发现一张晋时的古琴，琴弦已经断了大半，不过木材是上好的桐木，他想留着打一张新琴，所以就没扔……不过你要坏掉的琴干什么？”
“当然是演奏了！”
此时一曲奏罢，众人纷纷鼓掌，胡妍雪得意洋洋地看向佩玖：“现在该轮到你们了吧。”
“大家都知道，颜小姐确实是琴中高手，”胡妍霜语带讽刺地说，“不过这是双人合奏，李小姐可万万不能滥竽充数啊！”
这点口角之争，佩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当她坐在那张破旧的古琴前时，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
“这琴是好琴……可弦都断了呀……”丁芰衣第一个提出了质疑，“你真的能演奏吗？”
“呵呵，我看李小姐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弹得烂，不如用烂琴是吧。”顾琬冷笑道。
“胡说什么，这琴只是断了弦，本身是上好的古琴呢！”颜绢纨反驳道。
“放心放心，胜负都由郡主和各位姐妹评定，我一定心悦诚服。”佩玖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她看了颜缣缃一眼，“缣缃姐，你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