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了,又一周过去,在书院待了两周,石柏还是没等到李嫣,于是他去州府院那边打探消息,现在他还是州府兵,可以自由进出。 他先向州府院门口守卫打听,守卫说,没看见李嫣回来,也没收到她的信件。此刻,他看见万遇叶从门房里走出,他向自己走过来。 石柏本欲避开,就听到万遇叶粗着嗓门喊道:“那小子,别走,”说着快跑过来,双手按在石柏的肩膀上,石柏也不示弱,他使出些力气,将他的手从肩膀上甩开。 “呦,你小子还不错,”万遇叶盯着他看,嘴上说着赞扬的话,眼神却充满挑衅。 “万大人”石柏无视他的挑衅,向对方行礼问好,寒暄了几句,他就告辞要走。 “别,别走”万遇叶上前伸出胳膊挡住去路,他说:“既然遇见了,何不一起去喝个茶,正好也有事要与你说。” 万遇叶看石柏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如果还不抛出一些信息,他铁定是会拒绝自己的邀约,于是,他凑近石柏,小声道:“有关李嫣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石柏只好由着万遇叶拉着,去了州府院附近的一个小茶楼。因是早上,刚开张,来的客人少,小二是铆足了劲招待他们。 万遇叶挑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他们坐下后,等小二上完茶水和茶点,他慢悠悠地吃着茶点,撮了一小口茶水道:“好茶,入口苦涩,正好缓解了茶点的甜腻,而后又有余香绕齿。” 他憋了一眼石柏,他坐如泰山,面色丝毫没有急躁之色,于是,万遇叶急了,他说:“你可真没意思,也不问,还得我来说。” 石柏端起面前的茶水,敬了敬对方,礼貌性也小抿了一口。 万遇叶也不卖弄关子了,既然石柏已经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他越过石柏,望向他身后的窗外说:“你本来也是李嫣招进来,现在李嫣也离开了中州府院,你以后自不用来了。” “李嫣离职了?她走之前办理了手续了吗?”石柏有些意外,这事她压根没提及。 万遇叶冷笑了一声:“以前,是看在北州州长的面子上,才答应此事,现在她一介孤女,可没人能倚仗了。” “孤女?”石柏小声喃喃:“李傲死了?”他不可置信站了起来,脸上尽显了失望之色。 万遇叶对石柏的反应有些惊讶:“你,这是作何缘故?”他不由地猜测石柏与李傲的关系。 石柏忙收敛了情绪,如微风吹过的湖面,已恢复平静,让万遇叶再感受不到一丝波澜。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示意对方继续说。 万遇叶收回视线至桌面上,他端起茶杯又撮了一小口,润润嗓子,继续道:“也是听叔父提及此事,昨日让我将李嫣的职位空出来,当然也包括你的职位。” “没得让她白白占着位置,”万遇叶啐了一口,他想起之前受了李嫣太多气,现在对着以后再也不会遇见的石柏,吐露心声。 万遇叶转述其叔父的话:“刘勇已成为北州新任州长,没想到李傲培养了多年得力的部下,有一天,会撕毁自己与李嫣的婚约,将李傲活活气死。” 石柏听闻此处,眼神不自觉得飘向了远处的天空,他看着白云,仿若自己也成了那其中自由的一朵。 万遇叶继续感叹:“也不知道,他家是怎么了?他想:“难道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 石柏收回思绪,他仿佛听到万遇叶心中所想,点了点头默认。 但是,他也不能以李遥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他必须去北州,如果能将一切冤情洗刷干净,他便以石柏的身份回归,若是不能,他也想好了该怎么做。 万遇叶交代完了一切,又喝了几杯茶水,他望着楼下石柏,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便将茶钱放在桌上”也起身离开了。 石柏回了书院一趟,先是去了明悟堂,与其高垣告别,石柏本以为他会磨磨唧唧地挽留自己。 其高垣甚至躺在椅子上的姿势都未曾改变,他一改常态,平和地对石柏说:“既然如此,好走不送。” 石柏走了几步再回头看向身后,那躺椅上的人早不见了踪迹,他轻笑了笑道:“有知己如此夫复何求。” 石柏不知道的是,其高垣冲到洗漱台猛用清水泼脸,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那哀伤到狰狞的面容。 他没去与流年告别,一如既往,他写好了一封信,连着之前那封流家的家书一同托刘柱子给流年送去,他对刘柱子说:“我们该去北州了。”石柏先去租辆马车,然后收拾行李,等刘柱子送信回来再出发。 刘柱子点头说好,急匆匆奔向宿舍楼,将信塞进了流年的门缝中,然后就赶到了书院门口。 夕阳西下,马车上石柏望向书院,心中默念:“再见了,流年。” 流年此刻还在万书堂,他看向窗外那渐渐暗下去的日光,还有那可以直视的太阳,不知为何一股悲伤从心中涌上来。他忙走出万书堂,鬼使神差般走到石柏住处,此处已人去楼空。 此一别,石柏自知此生与流年将不复相见,他们之间的人生,应各自安好,而不是互相牵绊。 道路旁长满了一朵朵的牵牛花,石柏看着这已凋谢的花,加快马鞭,向远方飞奔,连人带马车,一同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流年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宿舍,推开门,他看见两封信飘落在地,一封上面署名:石柏,另一封是流兴全。 他一气之下,将两封信丢出老远,最后还是拾了起来其中一封,小心翼翼拆开,不知泪水模糊了双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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