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的记忆片段。
再难的再复杂的学术疑问，哲学思考、线索推理等困扰常人的思考于他聪慧的大脑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不过是他口中常说的“答案呼之欲出”罢了。
多年相伴，她自诩已将他的脾性习惯琢磨得透彻入微。每当他语带深意，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于话语言谈间展露出来——
她便知道，一切杂难的看似不可战胜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他，仿佛是苍天青睐的天子，上帝钦点的神子。
他无所不能。
心念一瞬。
她回过神来，耳畔响起他特有的不疾不徐的冷淡语调。
“这个问题的核心总结为一句话：人，是否拥有自由意志。”
“人类文明的所有硕果皆建立在人拥有自我意识这一点上，意识给予了人思考的能力。”
“而人对事物的经验总结皆建立在人脑的判断与决策机制上。”
“那么，我们对事物的决策判断是否真的是属于自己的想法，便成为了解决人自我意识从何而来的关键。”
“意识的抉择究竟是本能的，还是人为赋予的这一点，你我恐怕都不知道。”
“真是深奥的问题。”
女子轻叹，指尖无意识地在额前揉搓，她的眉宇间满是困惑。
她似乎永远无法追随跟上他的思想与脚步，即使她竭尽全力。
但不知为何，他却总会把自身的思绪讲给她听。
是因为她能够听懂，与他愉快的谈论问题吗？
不是，她只是一个稍稍温柔的普通小女孩。
是因为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吗？
不见得，他待谁都同待她一样平淡。
那是因为她恰好和他走的近，很熟悉，适合成为一个听众吗？
不确定，他从不把研究成果记录在任何载体上，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的，可能会泄密的人。
『那是因为什么呢？』
蓦地，女子倾身向前，鼻尖几乎与男子相触，她的眼中此刻正闪烁着同孩童别无二致的天真好奇。她直视着身前男子的深邃眼眸，望着里面飘散倒映着的璀璨星空，语气轻柔的问道：
“既然这个问题这样复杂，你有答案了吗？”
男子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把她的脑袋从面前拨了回去。他声音不变，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有了一些猜想，需要去验证。”
“验证？”
女子的眸中泛起一丝惊奇。
要知道，他以前解决问题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样提过什么验证之类的话。
从他口中吐出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都绝对正确，他也从没对自己的看法有过哪怕一秒的动摇。
“没错，验证。”
男子颔首，语气坚定。
吝啬的他终于肯把自己宝贵的目光从眼前在风中凌乱摇晃的树叶中收回，移向眼前的女子。
“这也是今晚我找你过来的原因。”
“找我？”
女子眸中的惊奇更甚，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到她，而且目的还是请她帮忙。
男子点点头，接着说道：
“计划很庞大，我需要合适且足够的人手来帮我，联合政府内部的那些狐狸对我的成果早就有所觊觎。他们和那些零散在民间的野心家唯一的区分就是，一只收起獠牙的笑面虎，另一只则大张虎口，妄图吞噬我。”
“而这个计划，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敬。除了能给出我们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还能告诉我们如何去有效安全的捕虎。”
“那计划的内容是什么？”
听到此处，女子身子一震，她的眼神微微闪动，似是无意的问道。
“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晓。”
男子瞥了她一眼，同往常一样，没有回答。
“那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女子追问。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男子瞥了一眼女子，旋即起身。
一声轻响，他纵身一跃，向下坠去。
“哗啦啦——”
夜风凌冽，他的黑色卫衣在空中中猎猎作响。
“咔哒——”
男子背后，几节类似滑翔翼的金属翅膀从背包里瞬间伸展出来。
紧接着，一缕细小的蓝色火焰从背包的下方喷射而出，带动他向前飞去。
女子凝视着天边皎洁月色之上逐渐缩小的黑点，低头思索起来。
半晌，她抬起头，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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