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用碘酒处理过伤口,但有些太严重的地方还是没有愈合,不断往外冒着血水。
“不行,太严重了!你的伤口必须让村医先来消炎才行,不然拖下去,可能会很麻烦。”苏弃拿棉签简单帮赵毅止血之后,拿起桌子上的包包,“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打听打听,村医住在哪里。”
她着急忙慌地走到学校门口,一瘸一拐地转去问守门的大爷,“赵大爷,您知道村卫生所在什么地方吗?”
赵大爷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背。
听到苏弃的喊声,他缓缓站起身侧着耳朵听了半天,最后也没听出个明白来,“啊?你说什么?苏老师,你要去厕所?”
苏弃:“……”
她怎么突然想起《夏洛特烦恼》里的打岔大爷呢?
“不是,是村卫生所,村卫生所啊!”
“厕所就在村东头,这么晚了,苏老师你一个人可不能再出去了,不安全。那个二傻总在外面扒眼。屋里不是有便盆吗?”
苏弃:“……”
简直风马牛不相及,驴唇不对马嘴!
大晚上的,苏弃本就急着去请村医,偏偏赵大爷又听不见,两人对话的嗓门未免大了些,惊醒旁人。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清丽的嗓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知道村医的住址,我去请!”
寻着声音望去,便见宁芬正端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快步从外面回来。
苏弃咬了咬唇,淡然拒绝:“不用了,宁校长,我还是再去
问问别人吧!”
说着,她越过宁芬的身边往院外的方向走,两人擦肩,手臂却被人一把抓住。
“回来的路上我都听说了,赵老师伤得很重,现在想必离不开人。你还是赶紧去照顾他,顺便看看自己的脚。我总去村卫生所打针,熟门熟路的,来回方便。”说着,宁芬也不给苏弃再拒绝的机会,将手里的木盆直接塞到她手中,转身朝门外跑去。
眸光沉沉地望着宁芬的背影,又低头看看盆里的衣服,苏弃抿唇,最终还是回了宿舍房。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印象……既然已经根深蒂固,一朝一夕自然无法改变。
路上,宁芬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青岗镇,她的性子虽然转变不少,却还是冷漠,不通人情世故,更不喜欢多管闲事。
今晚,她原本也没打算参与,可不知道怎么,当看到苏弃一脸着急的模样,以及那只受伤的右脚时,心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那一刻,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想消去那一丝忧愁。
她这是怎么了?
不是和苏弃向来不对盘,水火不容吗?真是忙糊涂了!
既然答应,那就必须把事做好,宁芬性格要强,当即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这段路,宁芬以往没少走,所以即便没有路灯,对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这时山里的路,静得出奇。
突然,路边发出一记声响。
宁芬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手
拿着铁锹,一手捡起地上的一个塑料袋,背对月亮站在那里。
“谁在那里?”下意识的喊声。
闻言,那抹人影慢慢转过身来,见到来人也是一愣。
“陆靳铮?”宁芬迟疑地唤了一声。
扫了眼陆靳铮手里的铁锹,以及手上的黑色塑料袋,大而亮的眸子闪过一抹了然。
“这是你做的吧!”虽是反问句,却用的肯定语气。
宁芬素来聪明,联想到上次打碎路灯,这回挖几个陷阱也没多意外。
“哼!”陆靳铮抿了抿唇,保持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种表现,就是变相承认!
“陆靳铮啊陆靳铮,你是五岁吗?暖暖都干不出这样的事吧!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就因为你的醋意,害得赵老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需要苏老师全权照顾,关键苏弃自己的脚也被划伤了。”
黑夜中,男人还是一声不吭。
只是颀长的身子微微一晃,渐渐隐匿在浓浓的树林里,身上的军大衣被大风刮的竟然多了一丝萧条。
“与你有关吗?不是互不干预吗?”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
“幼稚!”宁芬又叹了一口气,继续朝着村医家里走去。
与此同时,校工宿舍。
村医连夜赶来,大概看了看赵毅的伤势,吊了几瓶消炎的点滴,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没什么大事,骨头没断只是重度扭伤。伤筋动骨一百天,赵老师可能这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怕是需要人照
顾了。我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过来。”
送走村医,苏弃又回到赵毅的宿舍。
刚进门,就见平日里特别活泼好动、嘴没把门、大大咧咧的赵毅一直低着头,肩膀往下耸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自己半个月变成“废人”,恐怕是难过了吧!
越想,苏弃便越发觉得愧疚。
站在床边,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该怎么说才能安慰他?
“赵毅,你别担心,我说过照顾你就会负责到底。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