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川很生气。
他原本只想一猫躲在角落生闷气，后来仔细想想，自己是师尊是长辈，还是不要阻挠江鹿的情缘。
于是，他决定纡尊降贵，大发慈悲地原谅江鹿。
他来到炼药房，便听到里面传来江鹿的喘息声与说话声。室内还有旁人的气息，是个高手。
他这才当即幻化成人，冲进去救江鹿。
一回合的战斗平息后，祁连川望向眼前的男人。
薛有礼的头发渐渐变白，愈发变秃。他的皮肤变得通红，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般，脸上的人皮慢慢贴不住，脸上有几个部位开始鼓起来，浑身散发出难闻的死尸咒。
祁连川冷峻的面容逐渐凝重，眉头紧锁着。
薛有礼狞然的眉眼露出嗤然之色：“多年不见，丑奴，你怎么拿剑对着兄长？”
江鹿一听，脑子才是彻底短路。
丑奴是谁？这么美的祁连川，叫丑奴？
开什么玩笑？
她怔然地抬头看祁连川，转头想瞅一眼薛有礼，却被祁连川按着脑袋。
祁连川冷冷地说：“别看，脏眼睛。”
薛有礼一把将人皮面具摘下，露出一副满是脓血的面孔，腥臭无比，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
“我说呢，在问仙宗这么多年都没见到你，原来是装成另一个人，当缩头乌龟，难怪魔祖那家伙，迟迟不敢灭了问仙宗，你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妙招，他还以为问仙宗两个大佬，不敢打你们。”
祁连川的眸光冷沉又深邃：“薛有礼呢？”
“我杀了他的弟子，在这老头身边当弟子蛰伏许久，取而代之后，薛有礼被我折磨那么多年，砍断四肢，死活不肯说出如何解死尸咒。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看到他的死状，毕竟人彘有点吓人，不能吓到我可爱的弟弟。”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顾家也是你的手笔？”
顾家？顾霄的家吗？
弟弟，兄长？这俩人是亲生的吗？这是什么劲爆消息！
等等，这人说祁连川装成另一个人，难不成祁连川平时也戴了人皮面具，装成另一个人？
什么一人分饰两角？另一个角色是啥？
快说清楚，你们说八卦的信号为什么是断断续续的？没钱续费吗？
求求你们了，说八卦时不要加密，让她听清楚会死吗？
青石狞然着脸：“实话告诉你吧，顾家是魔祖灭的，我不过杀了几个人，差点拿到《神经》，好在我现在也拿到了。”
祁连川故意不说他手中的《神经》是假的。
他手袖一挥，把阵法中的飞泉从禁锢中解救出来。
飞泉像是个小孩，哭着躲回江鹿身上，可怜兮兮地寻求安慰，蹭蹭江鹿的脑袋。
“啧啧啧，有出息了，娘在天有灵，会开心的。”
祁连川呼吸略沉，厉声道：“闭嘴！”
“哎，瞧你气的。”
江鹿听着祁连川怦怦直跳的心脏，抿抿嘴，松开他的腰，回头一瞧。
哎哟喂，果然脏眼睛。
江鹿气息不稳，嘲讽地笑道：“你也太丑了吧，我师尊怎么也算修仙界一等一的美男，你跟他怎么一点都不像？对不起，戳你伤心事了，哎，我真是个坏女人。”
青石向来对自己毁容的事心存芥蒂，一下子被人的话语如针般戳来戳去，恨得牙痒痒：“你一个草包有什么资格说老子！”
再说了，丑奴一身白毛，才是最丑的。
他可是花纹最美的猫！
不接受反驳。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我就戳你伤心处，你能把我怎么办？死尸咒没得解，一辈子臭烘烘，我知道方法也不告诉你。”
青石被彻底激怒，咆哮道：“江鹿，你有力气说这么多话，你还是好好解毒吧。今日算我倒霉，来日……哼……”
青石正要逃跑，一道剑光陡然横空破开，祁连川冷声斥责道：“薛有礼在哪里？”
青石身子一侧，被剑光堪堪伤到，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半晌，青石坐起身，哑声道：“死了，老家伙嘴硬，你们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他。”
江鹿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段，真正的薛有礼应该在悬崖下，把遗言托付给楚恬恬后，死不瞑目吧。
她心里暗自哀悼着。好在楚恬恬已经好好安葬薛有礼，并且每年都会去祭拜他。
祁连川提剑欲杀青石。
青石笑道：“娘说过要你好好照顾我的，你要杀我？”
祁连川微愣，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盯着青石看，冷声道：“都过去了，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欠薛有礼的。”
青石吐了一口鲜血，缓缓说：“我是为了救娘，你呢？枉费娘拼尽全力救你，你为娘付出一点代价，怎么了？”
祁连川目光幽深，宛若无底洞般，无法看透。心脏微微悸疼，他连忙结印，将青石捆了起来。
大殿中间，那口巨大的丹炉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丹炉中冲出来。
青石拈诀，一道阵法莫名在江鹿身上焕发光彩。
他咳嗽几声，笑得淡然：“来吧，让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