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远离开后，江鹿这一觉就睡了很久很久，房间里的烛火都变得昏暗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千年红血参的清香。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借着明亮的灯光，她看到祁连川正端坐在床边。
江鹿感觉很久没见到祁连川，激动得坐起身，直接抱住祁连川，喊道：“师尊，你一直看我睡觉啊！”
祁连川敛息收气，刚结束一轮凝神，沉重地应了一声，微微推开她，不悦道：“你有话直说！”
“师尊，其实，薛有礼确实死了，说在后山悬崖底下，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楚恬恬知道，你可以去找楚恬恬。”
祁连川疑惑地问道：“楚恬恬与青石密谋害薛有礼？”
江鹿没想到聪明如祁连川还是把关系搞乱了，不禁继续撒谎解释道：“没有，楚恬恬……她……她被青石抓去悬崖底下。”
祁连川对青石的品性了如指掌，从小就知道青石说话半真半假。几百年前，他曾栽在青石的谎言里，因此他对青石没有任何恻隐之心。
“青石为何告诉你这些，难道你与他密谋，关系亲密？”
江鹿几乎快翻白眼了，当即娓娓解释：“我怎么可能跟他密谋？要亲密，我也是跟师尊亲密。师尊，你怎么能不信我？我可是你的宝贝徒弟，最疼爱的弟子啊。”
祁连川：“……”
说了半天，祁连川还是不信。
江鹿气得不行，直接钻进被窝里，不理祁连川。
两人沉默许久，祁连川才觉察江鹿偷偷生闷气，但身为高高在上的师尊怎么可能为自己的话说出歉意的话。
他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聚集在桌上的千年红血参，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喝汤。”
江鹿抱着被子，披散的头发张狂地甩了甩，闷声闷气地说：“我要你喂。”
祁连川想当场把汤水扣在她的脑袋。
末了，这个想法彻底消散。
他听到江鹿哼哼唧唧的，发出疼痛伤感的、酸不溜丢的话语。
“没人爱没人疼，所有的痛苦最终由我一人承受。我的心里说着无所谓，眼泪却哗啦哗啦地落下。说不在乎是装的，说不流泪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师尊的关注。”
“为师听得快睡着了，起来喝汤！”
祁连川听她絮絮叨叨地呻吟，语气变得十分无奈。
不过说了这孽徒一句，她能卖惨十句。
江鹿转头微微一瞥，见祁连川端着参汤，送到床头。
她兴奋地坐起身，圆溜溜的脑袋钻进祁连川的帷帽轻纱里：“师尊戴这玩意儿就是怕青石、魔祖认出你吗？”
祁连川被这张突如其来的脸吓到，绷直身子，表情瞬间凝重而深沉。
那双眸子仿若深不见底的无底洞，目光触及到江鹿嘴角灿烂的笑意时，他冷冰冰地说：“出去，汤要撒了。”
江鹿的胆子愈发大，直接掀起祁连川的帷帽轻纱。
温热的手指慢慢地帮祁连川解开帽绳，指腹故意蹭了蹭祁连川的脸颊皮肤，摩挲品味。
女流氓上线！
祁连川的肌肤真好，手感不错。
“孽障，你作甚？”
“青石说你装成另一个人，一人分饰两角，你是戴了人皮面具吗？”
祁连川戳开她的脸，神色略微愠，将勺子里的汤送进他的嘴里：“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师尊，你的脸是真是假？”
“再废话，抄书五个月！”
江鹿自觉闭嘴，乖乖喝汤，心里还有话想问，哼哼唧唧了几下，让人猜不透她想说什么。
祁连川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之色，故作沉声道：“你有话直说！”
江鹿又得寸进尺：“师尊原来小名叫丑奴，我跟师尊多了很多秘密。这个名字很可爱的，因为师尊你一点儿都不丑，就像你骂我丑，我一点儿都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我不丑。但是你骂我笨，我会很生气，因为我是真笨。”
祁连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理她，继续喂她喝汤，心里默默谩骂江鹿。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真的丑！青石说得没错的，白毛毛的，一点儿都不精神。
“青石知道你的模样，会不会告诉魔界？”
“应该不会！”
这一点祁连川还是十分笃定，毕竟魔祖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青石跑了，我当时为了保命跟他说我解死尸咒，以后他肯定会来抓我，师尊，你得保护我。”
“你为何知道死尸咒？”
祁连川狐疑地打量着她，心中对江鹿所说的“高手”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江鹿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脑子却非常灵活，能看出很多事情。
祁连川每次都想问问江鹿为何知道那些事，就像当年知道李晏父子在怀州出事那样，来得及时。
背后真的是那个高手在指点江鹿吗？
“你可知天时上尊？”
江鹿舔了舔被汤水弄湿的唇瓣，思索半天：“有所耳闻。”
祁连川终于把汤喂光了，放下碗，嗓音却比往日轻柔许多：“大约八百年前，天时上尊创立了问仙宗。两百年后，一次人魔大战中，天时上尊与魔界的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