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死后。我们一家六口人开始分离。 我们的父母不在一起工作。我们有兄弟姐妹四个。妹妹弟弟很小被分别寄养在四路口不同村的农民家,与我们俩个大一点的孩子没什么交集。我与哥哥俩人离开在四路工作的妈妈。 一起来到了爸爸工作的所在地“新楼公社”。新楼公社的办公地是一座大祠堂。大祠堂分上、中、下三大厅堂,地势也是逐极而上,厅与厅之间回廊连接着。祠堂上厅东北角是公社的食堂。中厅与下厅的两边厢房住着各负其责的公社干部,记忆中有10多位干部都是男性,偶尔有家属光临才会打破不平衡。这座大祠堂在山区的峡谷村落中算是很显眼的存在了。 走出大祠堂南边大门口,放眼望出去是一个山青水秀的世界,山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祠堂大门口对面约20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所挺拔陡峭险俊的山峰,叫”乌头山“。山脚下是清澈见底的一条小溪环绕着。小溪潺潺流水声中,小鱼儿色彩斑斓自由自在的在鹅卵石旁疾速翻滚追逐着,真的是孩子嬉戏玩乐的天堂。 那年的我大约五、六岁,整天缠着哥哥陪我玩。可是哥哥毕竞比我大三岁,他有他的伙伴世界。根本不屑理我。哥哥常常编着法子吓唬我,说祠堂的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鬼怪”他们的叫声还不一样。特别到了晚上,山区的夜黑沉沉的。山风的呼啸声,夜鸟的怪叫声在我幼小的心灵中都自然而然认定为妖魔鬼怪了。 当年的新楼公社地处在山区中。公社干部们一到晚上会更加的忙碌,会一一对应的对自己负责的事情开展工作!哥哥们也是到处撒野的时候。 虽然是政府基层工作所在地。但是,因为当年的国家还很贫穷,连基本的电力设施都没有。因没有通电!一到夜晚整座祠堂黑咕隆咚的陷入沉寂。蛇鼠的爬行,蝙蝠扑腾声会异常放大!经常只有我这个幼小的姑娘,“被迫”守着落大的祠堂,经受着莫名害怕的洗礼... 当时,每个干部都拥有一盏玻璃罩煤油灯,虽然罩着玻璃。每当夜风吹来,那小煤油灯就忽闪着摇摆着把我小小的身影,映射得奇大,此时的我内心恐怖到极限,生怕豆点大的光亮也熄灭。也因这个原因,幼小的我仔细的观察到大人维护煤油灯的技巧!被罩着玻璃的煤油灯是由一根长长棉纱线灯芯浸泡在储油瓶中。棉纱线吸饱油照明会敞亮些,随着棉纱线的消耗灯火会慢慢的暗淡直到熄灭。久而久之我会机灵的,适时提醒爸爸拨长灯芯添满煤油。记忆中,还曾发现闪光的乐趣点煤油‘灯花’,棉线在燃烧过程中会产生灯花,红艳艳的一闪一闪的非常漂亮。火红灯花有时还会不经意的突然炸裂,冒出一缕袅袅青烟。 六五年,那时的基层干部,除白天工作以外,到了晚上,基本都是出村去的,非常的实干!!另外几个干部的儿子,年纪也比我大,到了晚上他们就三五成群的到村民家中玩。或者追赶着去看当年很流行播放的,一个村一个村轮流播放的几部不多的露天电影。如《小兵张嘎》《地道战》等等。可谓是百看不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准放空枪!!”电影中的台词都能倒背如流... 公社食堂,有一位当地乡村聘请来的,名叫银宵的阿姨,烧得一手好菜。因为是本地人,一天的活干好后基本上就回家去了。 以上这些因素造就了,幼小的我被迫“守”偌大祠堂的特殊经历。 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还存在着偶然性,有一个,如阳光般明媚般的事件,也让我记忆犹新。也是夏日的某一天,突然,有一支部队大约是一个连?拉练来到了我们新楼公社,解放军叔叔打地铺驻留公社几天。那几天对于幼小的我来说又是一种新奇的洗礼。解放军叔叔们纪律严明!特别是集体活动大家一齐合唱:“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真是震撼人心,威武无比! 休息时间,公社里的小朋友们与解放军叔叔亲密互动,玩游戏。甚至,解放军叔叔还会让我坐上他们肩膀兜圈子玩,逗的我发自内心“嘎、嘎、嘎”的笑声...... 有一位,解放军叔叔还亲自教会了我,如何织可以装钢笔的针织空心笔套,一针上一针下的来回织,神奇打开就是空心的针织品。短短的几天接触,解放军叔叔们又给我幼小的心灵打开新世界。因那几天,都是普通话交流的,普通话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强过他人。 那年的夏天,在新楼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往事。在我的人生经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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