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家与村里的小孩已经打成一片了,孩子们凑在一起主要是玩过家家的游戏。你一句我一句的扮演样板戏中五花八门的人物。然后,把破瓦盆、石子、泥沙、树叶,当成是美味佳肴,这样吵吵闹闹嘻嘻哈哈的很有趣味。 有那么几次当我玩性正浓,冷不防小姨出现一声断喝!叫我回家。嘴里唠叨着:“这么疯,晚上又要没神人了”等等。硬生生的,把我跟小伙伴们共同演绎的故事情节给打断,久而久之,小伙伴们都不愿同我玩了。 把我找回家,小姨会搜罗一大堆破布烂裳的,嘱咐我把破布中的陈年旧线头扯干净,铺平整。小姨是用这些破布浆鞋底用,这或许是一种传承?话说,被小姨如此这般的折腾,野惯了的我,怎么坐得住。可是碍于小姨的威严,我不敢轻举妄动。 某种程度上,简直是扼杀了我的天性。 在孤独中,我也学会了独自玩的方式。 前留村的房子基本上用泥土垒起的,土木结构的土房。泥墙上,因几十年的斑驳风雨冲刷,早已凹凸不平,石子呀,瓦片呀,碎瓷片啊,纷纷裸露出来。 年少的我却从中找到了许多的乐趣,我会一遍遍的把镶嵌在泥墙中的小瓷片反复比较。哪一块花纹最美丽?哪一块是最平整的? 此时的我,会产生幻觉那样。想象着瓷片就是舞台,瓷片上站着米粒大的小人儿的。米粒大的小人儿在那里唱歌跳舞,热闹非凡。这应该是最自然的童趣吧。 在无聊中,我还会去找蚂蚁玩。看到小蚂蚁,忙碌的来来往往的寻找食物。为了看到小蚂蚁引出大部队蚁群。此时的我会到处卖力的活捉苍蝇或者小虫子给蚂蚁们吃。 为此,我还真的练就了一手“绝活〞,就是小手快速的合拢,活捉苍蝇,可说是一捉一个准。 抓苍蝇诀窍是,出手要快。并且专找雌蝇下手!原因是雌蝇甸着个大肚子,反应会稍迟钝。雄蝇就难捉多了,因为他们体态轻盈,逃脱得很快。 被我活捉的苍蝇就再也休想逃走了,因为,我首先会把它们的翅膀拔掉,使它们丧失飞翔的能力。然后把它们放到小蚂蚁的前面。可是,小蚂蚁愣头愣脑的,总也找不准目标。急得我不停的用小草棍去赶着蹦蹦跳跳的苍蝇往小蚂蚁身上赶。终于小蚂蚁咬住了苍蝇的一只脚。此时,有好戏看了。只见被蚂蚁咬住的苍蝇,痛苦的挣扎着想飞飞不了,想把小蚂蚁甩开,使出了浑身的招数,蹦跳着翻滚着。小蚂蚁可不是等闲之辈,岂能到嘴的美味佳肴就此逃脱?苍蝇的挣扎只会导致小蚂蚁越咬越紧。搏斗一番,小蚂蚁深知自个的力量,斗不过如此大的猎物,它会明智的放下猎物,急急的往洞穴方向爬行。 这时,我会卖力的趴在地上,撅起小屁股,扯开嗓门,叫着:“蚂蚁科!蚂蚁罗!叫娘叫爷来打锣。”这应该是农村里的儿歌?在我重复叫喊时。蚂蚁带出了浩浩荡荡的大军。小时候的我以为蚂蚁大军是被我的卖力叫喊才出来的,更加兴奋不已。几乎是一有空闲就自个跟自己玩,捉苍蝇喂蚂蚁的游戏。 后话,成家立业,当我把小时候怎样玩蚂蚁的故事告诉丈夫时。丈夫咧嘴一笑说我玩蚂蚁的招数,简直就是小儿科。然后他告诉我他小时候玩的可是黑、红蚂蚁大战。分别将黑蚂蚁和红蚂蚁引巢出动对阵大战。可以想象不同阵营的小蚂蚁们,为争夺食物,互相撕咬到何等的惨烈。丈夫说那才叫过瘾! 这或许男孩和女孩终究是有区别的。 小时候最难启齿的就是尿床了。就如小姨说的:“白天玩的太疯就没神人了”。 记得,有一次深夜我被小姨叫起来小便。我人是起来了,然后朦朦胧胧的在楼板上走来走去,后来还拿起一只大人的雨鞋套在脚上。 小姨全程看着我不对劲,像梦游人似的。然后,恼怒地从床上起来,三番五次的把我按在“尿沏”上。(“尿沏”农村里一种带把的浇水小农具。)我就像是找了魔一样的不知所措,还是站了起来。 此时,我应该还在深睡中,只是被大人强制着。接下来姨忍不住性子了臭脾气上来了,姨揪起我的小耳朵低声的训斥我,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才惊醒过来,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或许,尿床事件,是我孩童时期最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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