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湛说要给她送土特产这事，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所以三天后，当方湛抱着一箱蜜桃送给她时，那是乐得合不拢嘴。
“你这大兄弟可真是太客气的了。”
拿着人东西手软，不说点什么，心里也过不去：“你那表妹挺乖的，每次训练回来都是在宿舍带着，不像有的同学，还要出去玩，出去逛。”
俩人说着话就看有同学陆陆续续回来了，是军训结束了，清一色都穿着土黄的立领上衣，土黄色的军裤，扎着腰带，个个像娘子军。
跟宿管站在一起的方湛也惹来不少目光，西装挺括，深邃的眼扫过来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修长的指尖夹着烟，那股清冷跟慵懒可比学校里那些书呆子有意思多了。
姑娘议论起来：“这谁啊？”
“兴许谁家哥哥吧？”
听宿管大妈问后面的同学苏九芽来没有，大伙就知道那就是苏九芽哥哥。
苏九芽拎着水壶跟几个女同学走在后面，都是五湖四海来的学生，眼下也就是跟同宿舍的较为亲近些，几个人有说有笑，就听宿管大妈喊一声：“苏九芽，你哥找你。”
苏九芽转头去看，方湛也看他，五官舒展开来，脸上眼里都是笑意，跟方才的冷然判若两人。
“你怎么又跑来了，也不嫌辛苦。”开车要好几个小时呢。
“正好过来看批材料，嫂子让我给你带东西，我就顺便过来了。”
苏九芽把水壶交给宿舍里的人，跟着方湛往外走去。
她头上还戴着土黄的军帽，长发扎了条利索的马尾，帽檐下小脸晒的红扑扑的，就跟他买的那箱水蜜桃差不多。
“学校的生活怎么样，还适应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他总是想起她上回被人捅刀子的事，白天想多了，晚上就会做噩梦，醒来就整宿都睡不着。
“放心吧，同学们都挺好的。”跟高中不一样的，都是费劲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大学，跟高中那些混日子的学生可不同。
已经走到车上，方湛给她开车门：“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苏九芽不去：“我们食堂有饭吃呢，你把东西给我就回吧，下次有东西你寄包裹来就行，不用亲自跑来。”
她坐车四个小时都累得够呛，别说他开车的。
苏九芽从他车上拿了支笔，找不到纸，干脆抓他的手过来写，他手指长，手掌很宽，她手指抓着他的手指，两只手是两个色号。
鼻尖划过手心痒得不得了，方湛极力忍着。
“下次有东西寄过来就行了。”苏九芽把笔放好，有些好奇她嫂子给她带的什么。
方湛从后座拿过来，是个布袋：“嫂子给你买的衣服，她说你上大学不比高中有校服穿，衣服是要买的。”
苏九芽回学校的第二天，苏进平迫不及待就要到城里看看所谓的公司了，他怕挨方湛说，故意偏说陪刘玉梅来的，刘玉梅在车站那等他。
方湛还想着怎么给苏九芽送衣服她不会拒绝，刘玉梅来的正好，就给钱给苏进平，让他们夫妻俩给苏九芽买衣服。
临走前还叮嘱苏进平看着刘玉梅，不能买太好看的，买穿着舒服的就行。
苏九芽没接布包，觉得奇怪：“我嫂子哪有钱给我买衣服。”
“卖草药的钱。”方湛把布包塞给她：“你收下吧，我大老远带来，再带回去，嫂子要不高兴了。”
苏九芽收下把布包打开看见那大绿色裤子，紫色的上衣时，脸色有些难看：“你确定这是我嫂子买的？”
方湛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给钱给苏进平，苏进平回来就把衣服给他，他检查过一遍，没有买裙子，所以他很放心给苏九芽带来了。
“这颜色能穿吗？”又绿又紫的，叫人笑死了：“你带回去让我嫂子退了吧，我不缺衣服穿，让她以后不要再我身上浪费钱了，我能挣钱自己买的。”
苏九芽扬着脸看他：“还有你，以后都不许往这里跑了，有事就在电话里说，你下回再来我也不会见你的。”
要忙公司的事，有空还得上夜校学习，还往这么远的地方来，那真是不要命。
布包塞回方湛手上：“赶紧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
车子太旧了，车灯不行，路段又不熟悉的，真叫人担心。
“那，衣服你要不喜欢，我领上百货你选去，这衣服回头嫂子退了，我再让她把钱给我。”
好不容易来见上一面的，就这么就要回去了，多舍不得。
“不用，你回去跟我嫂子说不用再给我买这买那的，我自己会买的。”
苏九芽退一步往石阶上站，就这么干看着让他回去。
“车上有吃的，你带回宿舍去。”
苏九芽也不要，脸板着，要一次，他就会送第二次，想想这来回一趟八九个小时的，谁能捱得住。
“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
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转身回学校去，往宿舍楼走，在转角的窗户看出来，他还靠在车子那抽烟，身影长长的，透着落寞，看着让人心酸。
“傻瓜。”苏九芽闷闷骂一声，还是站在那看。
方湛把烟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