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芽停下来看这个比自己还矮个几个公分的男人，语气严肃道：“组长，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已经成家了，我也不需要这份长期的工作。”
说着扭头往工厂外面走，曾平后面追过来，才不信她结婚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逗你玩的，觉得我没那能耐给你拿下这工作？”
苏九芽不想跟他废话，继续往前走，对方竟然伸手来就要拉她。
“你放手。”
“不放手又怎么样，你喊啊，让大家都知道是你先勾引的我。”
无耻卑鄙，苏九芽要不是想着那一天4块钱，她一定把手高高扬起往那男人脸上招呼过去。
看到苏九芽气呼呼的也拿他没办法，曾平更得意了：“要不是老天让你长了这么张脸，你贴上来，我都不要你。”
说话的时候手还抓着苏九芽，苏九芽往后扥，他又要抓上来，却被个突然闪过来的身影狠狠下去了一记耳光，特别响亮。
“天没黑呢，你耍什么流氓啊。”
曾平被这一耳光扇的有些眼晕，看着跟前也是个同样漂亮的小姑娘：“你谁啊，怎么打人啊你。”要去抓何淼的手，被何淼她哥过来推开了。
“曾平，在工厂里，你耍什么流氓啊你？”
“科长，真不是我耍流氓，是这女的，仗着自己有点姿色，非要跟我谈朋友，让我给她安排工作。”
话音落下，何淼又一记耳光下去：“狗嘴瞎说什么呢，这我同学，就隔壁这大学的，你连进都进不去，她需要你这癞蛤蟆给她安排工作。”
那曾平傻捂着脸，看看苏九芽，又看看何淼，再看看何开：“那，那我就是跟她闹着玩的。”
为了保住饭碗，赶紧给苏九芽道歉：“对不住九芽，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开玩笑。”
“滚啊！”何淼又骂一声。
何开在旁边劝她：“你那臭脾气早晚得吃亏。”
“就算你不在这上班，我看到不爽的，该打还是要打。”
说着就是拉苏九芽的手：“九芽我们回学校去，这破厂，下次再也不来了。”
何开看着她，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可以当他女儿的妹妹，他是真的一点都管不住她。
一直走到校园里头，苏九芽才开口说话：“何淼，刚刚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就是看到其他女工也会帮忙的。”
她虽然跟苏九芽说的话不多，也跟苏九芽不亲密，但是她是喜欢苏九芽的。
从苏九芽第一天进这个宿舍来，把她掉落的鞋子放回鞋架后，她就对苏九芽有莫名的好感。
她觉得苏九芽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努力上进，不屈服，不认输。
“你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么拼命做事。”
“没事，我一直不都是那样嘛。”
“对，你一直就是那样，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藏着掖着。”
不像王四妹，这半年，她家的情况终于全抖出来了，知道她不容易，何淼的旧衣服，和不用的东西都塞给她。
但她不会给苏九芽，给王四妹王四妹会心存感激，给苏九芽，那是对苏九芽的侮辱。
何淼知道苏九芽下个礼拜还有去做临时工，隔天晚上找他哥去，哭，耍赖，闹，就是让何开把曾平开除了。
她哭的整栋楼都知道，好几个人过来敲何开的门，都以为他家出什么事。
还是何淼嫂子把她哄住：“姑奶奶，别哭的了，你哥答应你，这几天绝对把那曾平开了，反正也不是个东西，离婚后不想着再婚，处处想勾搭工厂的女职工，作风本来就有问题。”
等何开点头答应，何淼才高高兴兴回宿舍去。
苏九芽周六一早就要去工厂报道，身上穿着件灰色的旧毛衣，刚走出校门却不知道被什么突然划拉开了一道口子。
这种突然发生，又莫名其妙的事总能让她觉得不安，再想到昨晚的梦，她梦见自己掉河里去了，明明自己会游泳，却怎么也爬不上来。
就在自己觉得窒息要死的时候猛然就醒了过来。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就慌，到车间听说曾平被开了心情才轻松一些。
天越来越冷了，寒风从车间大门吹进来，像是能把人耳朵割掉似的。
有几个女工实在吹的受不了，跑过去把卷门拉下来。
不到一会，苏九芽就觉得有些胸闷，她以为跟自己睡不好有关系，不一会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她想走出去透透气，没走几步，哐当就晕倒下来。
等安保科巡逻过来发现这里关上门，火急火燎把门拉开，里面十几号员工全部倒地一片。
这个车间挨着隔壁的蒸仓，二氧化碳排放容易堆积，这大门关上后车间里头空气不流通，一个个就都倒下了。
十几个职工被搬到外面通风的位置，体质好的不一会就清醒过来，有些在医护科做心肺复苏后也醒来，唯有苏九芽。
心跳恢复，但是人完全没有意识。
医护科不敢收她，打了急救电话送医院去了。
学校里听着有救护车的声音往工厂去，不一会酿酒厂车间二氧化碳中毒事也都传开了。
何淼接到何开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