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那么高，腿还长，她拖的有些费劲，回头看他，见他在笑呢。
“笑什么！”她气着呢，脸是鼓的。
“笑你像小母老虎。”护食呢，可真逗。
方湛心甜腻腻的，怎么看都觉得喜欢她，喜欢得要命。
“让你老招惹些狐狸到虎窝来。”
这话让方湛乐的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往后拉，眼睛弯起来，特好看。
苏九芽也跟他笑：“大呆瓜。”腿长手长的，看着精明能干的，在她这却憨得不得了。
已经走到方湛家门口，他手还抓着她，都冒出汗来就是不舍得撒：“兰姨让你去吃饭，说好久不见你了。”
“不去，又不是你家媳妇。”苏九芽将手挣开。
俩人就站在落日的余晖下，都是那高挑匀长的身板，登对的不得了。
方湛要去将她手再拉着，她就躲。
“那我明天上你家提亲去。”
“才不要嫁给你。”苏九芽已经转身走。
方湛就在原地看，看着她身影从转角那消失，鼻子往上一努，觉得这小媳妇还是得尽快娶回家才踏实。
苏九芽回到家才听周秋兰说王友莲在地里跟洪春桃吵起来的事。
“何止是吵，都动手了，得亏小北拦得快，王友莲心狠的啊，捧着那沙石就往桃子婶脸上招呼。”
刘玉梅说这话时看着周秋兰：“妈，我好吧。”
周秋兰盯她一眼，笑着：“好，好的不得了。”
“你也好。”刘玉梅也笑：“比我亲妈还好。”刘玉梅说的是实在话。
她是家里老大，尾巴下面还有俩弟弟一个妹妹，做牛做马习惯的，嫁到苏九芽家第二天，周秋兰煮好的热乎乎的面汤端屋里给她。
还叮嘱她天冷，能再多睡一会。
刘玉梅几乎是伴着热泪吃下那碗面。
在这个家里，不管是苏九芽还是周秋兰，从没将她外人对待，刘玉梅更多的感觉是苏进平才像是个上门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家那上门女婿咋没回？”
苏九芽也正找苏进平呢。
“肉肉，你爸呢？”
肉肉趴在边上喂兔子：“在开全叔家。”
“真是鬼迷心窍的，今早你出门，他后脚就找刘开全去了，准没什么好事。”
“坑三水的钱不够，还打算坑刘开全的呢？”
这要在旧社会肯定是卖妹求荣的主。
“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玉梅把砍猪草的刀停下来：“嘿，昨晚不是打算跟你说来着，结果桃子婶来了，你哥他这些年从三水那拿水泥来卖，没给人家三水结钱。”
“这事还是他跟村里人吹牛皮被妈听见的，我跟妈逮着他盘问，他就跪着说三个月内一定给三水把钱还上。”
刘玉梅砍刀指着门槛不远的位置：“他就跪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哭得肉肉都跟他哭，让我们千万要瞒着你这事，他一定会把钱还上，现在都五个月了，他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周秋兰在旁边叹气，这会她想帮苏进平说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刘玉梅是越说越上火气：“更可气的是什么，是他拿三水这么多水泥来卖，一毛钱没见往家里拿！我看是在外头养野女人去了！”
这些话说出来有些赌气，刘玉梅看周秋兰身体不好，也不愿意提，今天话赶话，实在是憋不住，干脆是一吐为快。
周秋兰从来不拿他们俩口子的钱，一直还以为他们经营水泥铺子有些收入，没想到竟然是这回事：“玉梅，这事你怎么是不说呢！”
苏九芽也气不下了：“肉肉，去喊你爸回来，你跟他说半个小时不回，让他以后都不要回了。”
肉肉最听姑姑的话，草叶丢下来，撒腿就跑了，一会就回来：“开全叔说我爸上桥头了，说跟人约着六点过来运水泥。”
“我找他去。”
周秋兰站起来拉着苏九芽叮嘱：“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好歹是你哥，外头给他个面子。”
“他做事哪有个当哥的样子！”
苏九芽弄了个手电，往桥头去，路过石狗家，石狗刚刚吃饱呢，看着个身影像她，喊一声，她已经在走远。
“这么晚上哪去？”石狗摸不准，扭头往方湛家去：“三水，三水。”
方湛在伙房吃饭，方有田听着是石狗来，招呼他过来：“坐下吃点嘛？”
“叔，你看我剔着牙呢，肯定吃了。”视线看着方湛：“我刚刚看九芽拿着手电出去了，她这么晚上哪去？”
方湛沉着脸一想，猜着多半跟苏进平有关。
“我看看去。”
吴瑞兰看他都没吃几口饭呢：“饭吃了再去啊，凉了不能好吃的了。”
“兰姨，你随他吧，他哪还有心思吃饭。”
苏九芽已经先到桥头，这个点街上没什么人，都家里头吃饭，她直奔水泥铺去。
就在最角落的一处铁皮房，外面的灯亮着，有辆牛车停门口。
还真有人来运水泥。
苏九芽走过去，没进门就听女人的笑声：“你别喝了酒就瞎摸啊。”
“又不是没摸过，你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