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芽心里又火又急，又想打人。
她松松脸颊，很努力挤出来的笑：“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差到那种地步，所以你知道了什么？”
盯着刘开全继续追问：“你要一直这样模棱两可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这事是你干的？”
刘开全被苏九芽的话呛得叫嚷：“我干这事，要我干的，我能让六百捅出来，我傻那我是。”
没经历什么世事，就是容易被人的话语挑拨。
苏九芽等他往下说，他倒是机灵停住了：“想知道啊，给我点好处啊，我倒是考虑要不要给你做个证人。”
刘开全直起身子往苏九芽靠近，声音压下来：“我不差钱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就算你说了，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栽赃别人？”
“我栽赃别人？你当买那些爆破弹药不要钱，我吃饱撑着，反正就不是我，你爱信不信。”
苏九芽信的，她只是更想了解刘开全都知道些什么。
若不是他，那村里其他人也都不可能，如果是外面的人，没有抓现场，也只是能证明确实有人对桥墩动过手脚。
苏九芽还想套话，才哥走过来：“芽，你的电话。”
苏九芽再看刘开全一眼，转身就走了。
“欸，你别走，事还没说完呢。”
轻浮的话是会说，心里或多或少看苏九芽满眼红血丝的也心疼。
“方湛这狗东西可真有福气。”
刘开全骂一句，回果园去。
苏九芽接起电话是孙青文打来的：“高望我联系上了，他说明天可以下村里去找你。”
“太好了，谢谢你孙老师。”
“又喊我孙老师？行了，你也怪忙的，有需要帮忙的再联系。”
现在照目前的情况，只能是利用舆论这条路让人把方湛先放了，后面再做打算。
方小云就在外面站着，看苏九芽挂了电话就进来：“三嫂。”
“嗯，怎么了？”
苏九芽以为她要给自己看什么账，因为方小云只是初中学历，很多不懂的还要回来问苏九芽。
方小云递过来一个布包：“这是我妈跟我二哥让我给你的。”
“这是什么？”苏九芽打开，竟然是一沓钱，有整张的，也有零散的：“你这是做什么？”
“三水哥不是被抓了，我妈说怕你们有困难，这是三水哥前些天给来的钱，我二哥跟我妈又凑了些，总共四千，嫂子你先拿着。”
苏九芽失声一笑，转过脸去就红眼眶，有人可以气死你，也有人暖到你心窝去。
她终于理解方湛对小北家为什么这么照顾了。
“虽然是挺难的，但不至于到回去要你们钱的地步，这钱你们继续拿着吧，买方湛他一个心安理得。”
方小云不肯收：“嫂子，我家的条件就村里来说是最好的了，房子盖新的，牛也买了，二哥这次结婚还添置了自行车，买大衣橱的，已经不差钱了。”
“好，那这钱你拿回去让桃子婶先帮我们放着，需要的话我会开口的。”
方小云看她还挺忙的，也不能再推来推去的，只能答应先拿下来。
办公室就剩苏九芽，她头疼地捏着眉心，想着也该去给方有田个交代的。
方有田从知道水泥厂闹事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方湛被抓的事，再听说桥塌了，他整个人也跟着垮下去。
啥也不说，闷闷地在屋前坐着。
苏九芽进院看他岣嵝着身子坐在竹椅上，整个人像是老去十几岁。
“伯。”她轻喊一声，走过去，在方有田跟前蹲下来：“没事，也就带去问问话，就要出来的。”
“芽，伯就三水这一个儿子，我呢，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了，三水要出来了，咱们也就不折腾了，踏踏实实种那点地，安稳过日子的吧。”
人不就那样，安稳的时候图财富，出事的时候才觉得安稳的可贵。
“伯，那只是个意外 ，您别担心啦，反正他天天忙得不可开交，让他在里头休息也好。”
方有田眼泪收了回去：“你别骗伯，还能出来的吧？”
“怎么不能呢，又没出什么大事，桥是塌了，人不也没事吧。”顶多就是以后费点钱的事。
方有田只剩下叹气了。
苏九芽再回自个家，周秋兰跟刘玉梅还是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过着日子。
知道她已经够烦恼，够辛苦，多问一句除了徒增她的烦恼也没什么作用，就当是不知情，就是吃食上刘玉梅做的更精细些。
隔天高望带着相机过来。
苏九芽跟才哥领着他到南渡桥去。
这几天才哥跟松元是轮流值班，就是怕被人再次破坏现场。
“这几天我闲着四处转悠，发现了这些。”
松元领着苏九芽跟高望过去看，有被炸飞的弹药引线，有弹药灰块，还有之前砌好被炸出来的红砖。
这些都飞落在不远处的草垛去，所以没有被清理。
高望都帮苏九芽一一拍下来，包括方湛之前拿奖的证书，毛岸村村民摁了指纹的声明书。
“我听老孙说你文字功底不错的，这稿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