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消毒,左手不好控制力道,她一不小心就会下重手。
上药上到后面她脸上都流了两行清泪,是硬生生疼哭的。
丢掉棉签后,贺昭薇看着手上的纱布犯难。
这世界上真有人能做到用自己的左手给右手裹纱布吗?
她纠结地坐在地上,瓷砖的冰凉顺着她的腰线渐渐往上,她不得不挪了个位置。
“你在做什么?”沈泽云的声音低低地在身后响起。
“啊!”贺昭薇吓得手一抖,刚收拾好的医药箱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贺昭薇按住胸口,手还能感受到极速的心跳。
沈泽云睡眠不好,极微小的动静也容易吵醒他,他看了眼贺昭薇的手和拿着的纱布,猜也能猜到是在重新上药。
他一言不发地接过纱布,就着窗外的月光给贺昭薇简陋地包扎,而后收拾好医药箱塞在窗帘旁。
“回床上睡,我睡沙发。”沈泽云迈开长腿走向沙发。
贺昭薇一顿,“我就睡那儿也……”
“别吵了,很烦。”沈泽云低声打断她的话,满脸不耐烦和郁闷,仿佛下一秒就会酝酿出滔天怒火。
贺昭薇止住话头,不该有的心思全断了,她自嘲地勾起唇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