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篝火烤上腌制的鹿肉，干瘪的肉质在满是雪水的小锅里格外诱人，虽说也不尽人意，但总比直接啃食肉干吃积雪舒服。
满身野兽味儿的查尔旦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干练硬朗，他把几人的衣服用树枝架起来遮挡岩石缝隙，再用积雪掩住口子，在野兽看来，这就是封闭的。
夜晚，雪山上的风特别大，感觉上就好像是专门为几个人刮来的，鬼哭狼嚎听的人心惊；查尔旦说风声里有雪原狼的警告，任何伤害雪原子民的人都会被惩罚。
久违的温暖会让人的疲乏无限放大，坐下就不想起身，躺下就完全连动都不想动了，大量的湿气蒸发，干燥变得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
吃完东西，大家都相互不说话，默默的注视着缝隙外被风撕碎的黑夜。
查尔旦在外狩猎习惯了这种生活，独自坐在缝隙口子上守夜，警戒野兽袭击；陈奇雄满怀希望的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睡梦惊醒，全身酸痛的辗转难眠。
诸葛逍遥的呼噜就没停过，嘴里的肉还挂着半截，梦语连篇，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陈奇雄勉强起身，坐在查尔旦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在北原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青草丰盈的大草原，常年被其他部族占据，他们拥有成群的牛羊和大量人口；另一边就是终年积雪的寒冷地区，每年只有几个月舒适的生活，然后便是长期风雪交加的季节，在有些特殊地区基本上都是终年被积雪覆盖。
几人现在身处的就是这片寒冷地区，虽然已经开春时节，山上其实也变化不大。
祭山就在这两片区域交替之间，大祭司统治着这一切，并且划分了部族之间居住和狩猎的地区，但是划分的并不公平。
很多年前查尔旦的先祖们曾经反抗过，想要得到一点点肥美的草原区域，但最终被镇压了，不得已，他们只能把目标转向南方。
北齐建国之前这里拥有这非常繁茂的交易，但是如今不复存在了，用查尔旦的话说，是北齐修了一座坚固的长城把他们圈养在这片雪山之下，才有了后来无数次的战争。
陈奇雄听得不是特别动容，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他只是对眼前这个矮瘦的老头有些许怜悯，一把年纪还要为自己孙女的未来东奔西走。
陈奇雄也说了一些北齐的故事，如何如何繁华，如何如何和睦，查尔旦只能去想象这关于北齐的一切，被陈奇雄忽悠的有些神往。
查尔旦一再要求陈奇雄妥善照顾自己的孙女，但陈奇雄却已是倦意难当，靠着老头子就睡着了。
一束流光从陈奇雄眼前划过，他揉了揉厚重的眼皮睁开，发现外面已是日晒三竿，查尔旦和诸葛逍遥已经把行装扛上了马背。
“醒了，该出发了……”
查尔旦顺手递给陈奇雄一根拐棍，说道：“你腿脚不方便，这是我一早去山下砍的，你将就用。”
陈奇雄试了试，还挺顺手。
接着又是一顿天旋地转的长途跋涉，直到一大片青草的地从远处舒展开，查尔旦才指着最边缘高耸的雪峰说道：“那就是祭山，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查尔旦指着眼前的路径详细的告知陈奇雄如何去西边的悬崖，那里有一条可以上山的小路，自己则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了。
“您不和我们一起去吗？”陈奇雄问道。
查尔旦苦笑：“祭山会发现祭祀兵失踪的消息，我要赶回去救我的族人，你们自己当心，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陈奇雄恭敬的对查尔旦行了一个礼，目送着他离去，他原本以为莽盖就是一个蛮横落后的部族，但是这一趟下来完全改变了这种观念。
“我不懂你在想什么，也没有你那么深的心思，但是这个老头对你很不错。”诸葛逍遥说道。
陈奇雄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我也答应他安置小姑娘，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诸葛逍遥笑了笑，说道：“你怎么想的你心里很清楚，我懒得跟你说。”
陈奇雄深知北齐原有的疆域并没有这么辽阔，都是祖辈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并歌功颂德传世至今。
把对方的土地占有之后，再修筑长城抵御对方重新拿回自己的土地，并声称保家卫国抵御外敌，这种情况到底哪一方才属于是侵略者呢？
收敛心神，两人继续朝着祭山出发。
如查尔旦所言，在祭山的西侧确实有一条盘旋而上的小路，特别陡峭，马匹和行装只能丢弃在山下，两个人披了几张兽皮便快速的朝山上悄悄摸去。
大大小小的石窟布满了整个峭壁，里面都坐着用一种黑色的泥土封起来的尸体，有些已经风化的白骨尽显，有些好像才刚放进去不久。
爬上半山腰，一些奇奇怪怪的语言传入耳内，听不懂说的什么，应该是当地人自己语言；陈奇雄和诸葛逍遥贴着岩壁，等这些人离开之后在继续往上爬。
终于是爬到了尽头，两人从一堆骸骨中上了平台，这里尸骨累累根本下不去脚，时不时头顶还有新鲜尸体坠落，个个面目扭曲死不瞑目。
陈奇雄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徐妙音的尸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忙催促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