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 七彩透明水母慢吞吞的从他们身边悠悠飘过,好奇的打量着这并肩而行的缄默二人。 “那天,闻到了。” 明明萩原研二没有开口询问,但姬野凌却率先说了出来。 “什么?” “咖啡的味道。” 姬野凌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怎么开心。 “闻到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因为气味太淡,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刚才突然想起来,是波洛咖啡店招牌咖啡特有的味道。” 萩原研二的肩膀也渐渐低了下来。 “你……” “嗯,我都知道。” 萩原前辈应该也认识他吧。你和他之间好像很熟悉。” 姬野凌抬起了头,看向萩原研二,像是想要从他的反应中得到自己的答案。 “你们之间的气场不是陌生人之间会有的。不仅仅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是小时候的玩伴还是警校时的同期?” 话语停顿一瞬,像是在思考。随即他得出答案,自顾自的说下去。 “是同期,因为你和他之间没有松田警官那么的默契。” “原来你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啊。” 他慢慢叹了一口气,幽幽感慨道。 说完这句话后,姬野凌垂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来他们认识的时间,要早于他认识萩原研二的时间。 他没有同期。准确的说是没有关系很好的同期。他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萍水相逢的浮萍,短暂相聚,随后各奔东西,飘散而去。 如果现在有人向姬野凌的同期问起他。那么得到的答案会是, ——好像是挺厉害的家伙,警校期间一直是第一,以首席的成绩毕业。 但如果再多问一点,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家住在哪里,家庭情况如何。 得到的答案只会是一句苦苦思索后的,抱歉不太清楚呢。 他留在众人印象的始终只有一个模糊而苍白的影子。 这才是姬野凌一贯的生存方式。他可以活在任何地方,他可以离开任何地方。他不会与任何的人扯上关系。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他明明是这么打算的。 可他又破戒了,屡教不改,明知故犯。 第一次破戒,他与赤司建立起了羁绊,代价是他被迫离开日本。 第二次破戒,他与萩原研二建立起了羁绊。这次他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姬野凌缓缓眨了一下眼,仿佛在借着这个动作,压抑住心底翻涌而出的情绪。 气氛是冰冷而凝滞的,沉默如同他们四周的海水一般,蔓延向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萩原研二没有出言否认。他可以不说话,但是他不想撒谎。 更何况他知道的,姬野凌虽然看起来是不会多想的那种类型,但实际上是很敏感的人,更是标准的直觉系,不能确定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既然他现在会这样问自己,那就说明他其实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 ——安室透就是自己的同期。 视野尽头豁然开朗,海底通道的尽头,是巨大的圆形展厅,在他们的头顶,玻璃幕墙之上,成吨海水替代了蓝天,阳光从海水中折射而出,七彩鱼群缓缓跟着潜水员盘旋,做着精彩的巡游表演。 通过这冗长的沉寂,姬野凌已然知道了答案。 他顺着人流停下脚步,眼神闪了闪,仿若无心的自言自语低喃道。 “那么……我同他,谁又更重要呢?” 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走向对立, 如果有一天我和波本之间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那么你会希望那个人是谁。 姬野凌抬头仰望头顶不存在的“蓝天”。鱼群像厚重的云一般从他的视野上空飘过。 海天之下。他和萩原研二站在拼接成圆形图案的地砖上。中间一道细细的缝隙像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越过的隔阂。 即使站在同一处地方,即使交过同一群朋友,即使每天一起去上班,他们的心也始终不在同一处。 如果想要靠近,就要披上伪装的外壳。 这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姬野凌非常清楚这一点。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抓了起来。温暖掌心沿着冰凉的手背滑过,粗粝疤痕摩挲过肌肤的触感分外分明,萩原研二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没有回答刚才那个幼稚的孰轻孰重的问题,而是轻轻晃了晃姬野凌系着气球绳的手臂,连带着身后的小虎鲸也跟着晃了晃。 “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吧。” “逆戟鲸。” 姬野凌不解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起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虎鲸的学名。 “它们是群居动物,是海里凶猛的猎食者,也是智商最高的动物。” “我刚才买气球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你很像一只掉了队的小虎鲸。” “即使努力发出鲸歌也收不到回应,即使努力去寻找也找不到自己的族群。” 姬野凌静静的看着他,安静而认真的听他说出来的一字一句。 “虽然这趟旅途很漫长也很辛苦,但是你会拥有自己的归宿的,世界上一定存在某个地方,是你的归宿,总会有人在那里等你。“ 这是萩原研二送给姬野凌的祝愿。 同是否会与自己在一起无关。同他的归宿究竟是不是自己这里也无关。 即使日后毫无关系,归于路人,他也仍然希望姬野凌的前路一帆风顺,平平安安,不会永远孤独下去。 说完之后,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太过矫情,又或者现在的气氛有些古怪,于是萩原研二打算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这明显不太对劲的气氛。 “我都送了你礼物,你是不是也该回个礼给我。“ 他笑着指了指漂浮的气球。 姬野凌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有吗,现在去买一个水族馆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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