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之中显出一种另类的享受。
忽而,他面色一变。脸上的神色由癫狂显得倦怠,那双一直未曾合拢的眼睛,开始打起了架。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惧道:“不要让我睡觉……不要让我睡觉……啊!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侍奉念神大人!啊……”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他已然很疲倦了。
但他同时又像是恐惧睡眠一样,面色大变。
念神看了一眼这位炼气士,语气平和对着他道:“嗯……你不是一直要侍奉我吗?既然我给了你机会,你就该表现出你该有的价值。”
他的话像是具有魔力一样,让这名炼气士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变得亢奋。
他癫狂大笑道:“能侍奉念神大人是我的荣幸!对!我还不能睡!我必须醒着!”
说着他扒开自已衣服,拿起剑削去了胸膛上的一块肉。而他都胸膛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伤口,而每一道伤口里竟然都长有一颗心脏。
而现在……
新出现这道伤口里,一颗心脏正在缓缓长成。
如此多的心脏,固然能给一个人提供巨大的活力,可同样一具身体也要为供养这些心脏背负数倍的负荷!
显然,这怪物般的身体就是念神的杰作。
那名炼气士也由疲倦重新变得兴奋,然后进入一种“白日做梦”的状态,脸上浮现迷离和享受的姿态道:“世界真美好啊……这世上的景色为还没看够呢!哈哈哈哈!”
他显得精神,他身边的念神爷因为他的变化也变得精神了一些。
念神盯着身边的两名炼气士缓缓道:“可惜啊……就这么两个信徒提供给我的念……也只够我再撑上两个时辰了。所以掌司大人,接下来我就长话短说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掌司大人可以同我们幽州十二神合作吗?”
“合作……”
李月白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玩味的意思。
念神继续道:“幽州就是我们十二神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但这些年那位镇北老王爷几乎要把我们的信徒杀光了!将来他得了天下,我们幽州十二神还能有多少生存空间?所以我来找掌司大人合作。当然,过往你和我们十二神那些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李月白要说恩怨其实也就是和夜神有些恩怨,过去她曾夺舍了一部分夜神的力量。现在这部分力量转嫁到了往厄法相身上。
“合作是需要筹码的。你们这些筹码是什么?”
李月白又问。
“我知道掌司大人有些看不上我们十二神的力量。但其实这个时候掌司大人也是需要我们的吧?”
“此话怎讲?”
“我预感得到,朝廷和镇北王城还有那位老皇帝……你们三者的平衡开始打破了。要是老皇帝和镇北王城联手,这不是掌司大人要见到的局面吧?”
念神看向李月白一针见血说出来,李月白背后朝廷即将会有的困境。
念神继续道:“掌司大人若是同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十二神能做到的便是帮你牵制镇北王城……或者说一整个幽州半年的时间!这个筹码如何?”
这个筹码乍一听不怎么样。
可仔细想想,很难不令人心动。
如果眼下半年的时间,李月白可以不用为镇北王城头疼,可以集中朝廷全部的力量去对付这位万象老皇帝!
即便不能杀死这位老皇帝,也必定可以让他和其党羽元气大伤……
彼时,这位老皇帝不足为惧,朝廷便可一心一意对付镇北王城,彼时再加上幽州十二神的帮助,镇北王城必输。
总之……这真的是一个很难让人不心动的筹码。
但李月白自从接任总掌司位置后,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任何事情都会小心翼翼。她不乞求什么险中求胜的下棋路子,向来都是这么稳这么来。
这幽州十二层可信吗?
从动机来看,幽州十二神找她合作,这是为生存。这没什么问题。
可同样……
都是求生存,幽州十二神为什么不可以去找那位老皇帝求合作呢?
就因为目前看来,她目前是三方势力力最强的那一个?
可这种强也不是稳压其他一方势力的那种强。
这么一看,这个动机实在经不起推敲。
“我能在问一个问题吗?你们幽州十二神彼此关系如何?”
李月白思想显得跳脱。
让念神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昔年,她初到幽州南下京城时,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
但也只是一晃多年过去……
昔日的小姑娘成了神灼卫总掌司,还有着祂这个念神都看不透的思想和城府。和这类修为强大、心思深沉的人打交道,念神实在是不喜欢。
念神思索少许道:“我们这十二神之中,有的过去本来就是人。像我就是……我们十二神之间关系算不上多好。但差不多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多年以来,为什么十二个……少一个都不行。”
“那好,你留在京城做人质吧。”
李月白缓缓开了口。
她语气平缓,美眸中透着一种平静。但这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