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很懦弱,谁家都能占点他家便宜。
其实田喜娃之所以会如此表现……也是因为那小儿子的缘故。
说起那小儿子,自小便不学好,送他去念私塾,他不好好学习而是跟着村里那些二流子混。一度间闹村里鸡犬不宁,也得罪了村里不少人。
他小儿子再稍大一些后,便去县城混帮派去了。至今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听说去在和帮派的混战中被人砍死了。
但只有田喜娃夫妇知道,他定期都会收到这小儿子的信。
只是如今这小儿子在外依旧不学好……且在帮派混出了名堂。
可越是这样,就越令田喜娃这个做父亲的不安。
所幸,村子里传言他小儿子死了,他爷不去解释,而是选择低调做人,哪怕村里人村民偶尔占他便宜,他也不去争辩。
之所以过分低调,一个原因是怕小儿子仇家寻来这里给村子带来灾祸另外一个原因是女儿已经成家,他不想小儿子仇家去找女儿的麻烦……
但这样的低调,在村子里人的眼中便成了胆小怕事。
以前有被田喜娃小儿子欺负过的人,也就反过来欺负田喜娃一家了。
当然,儿子造罪,老子来还……一开始村民抱着这样的心思,或许还情有可原。
但时间一长,村子里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也不觉欺负两个老人有什么愧疚。
眼下,田喜娃见到李月白和黄奎到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有关田喜娃是明慧的事情,黄奎已经知道了,他开口道:“我该称呼你为?”
“我是田喜娃。”
田喜娃嘿嘿一笑,脸上皱纹同他嘴角的笑容一样眯成了缝。
“喜儿,还得劳烦能为我们做些菜了……”田喜娃对着身后的喜儿说道。
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在她印象里,自己这个相公几乎很少有朋友,难得他有朋友过来,自己自然得做几个好菜好好招待相公的这两个朋友。
“大师近来生活如何?”
李月白开口问道。
“姑娘还是叫我田喜娃吧!叫我老田头也行!”田喜娃嘿嘿一笑。
从他身上,李月白已然看不出属于明慧的踪迹,仿佛在明慧已然融入了田喜娃这个角色。
或者说,这世上田喜娃和明慧是两个人。
“不过我和两位也几十年不曾见过了……如今天下安定!还真是托李姑娘李掌司的福了!”
“言重了,如今把持这世俗运转的是朝廷。”
李月白对着田喜娃说道。
三个人就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在篱笆围成的乡下庭院里说了起来。
正说着,喜儿也陆续端了几个菜出来。乡下的农家菜,肯定是不如县城里酒店那些菜看上去豪华,但乡下菜或许吃的就是那份人间烟火气。
比如用铁锅炖的鸡肉,李月白夹起一筷子和乡下的烙饼,配合葱丝吃起来就是别有一番风味。
“嗯……老田头,你娶了个不错的媳妇啊!”黄奎夸了起来。
“我的媳妇……自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一向木讷想田喜娃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里蹦出这么一句。
喜儿闻言,则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过去许久以来,都不曾听闻田喜娃说出这样的言语。
“我有自家酿的黄酒,两位要喝吗?”
田喜娃又道。
“好啊……我尝尝!”
黄奎笑着点了点头。
田喜娃走回自己地窖里,将一坛子密封好的二十年份的黄酒拿了上来。
他摆好碗,以此将酒倒上。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外面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带着一个痴痴傻傻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也是在这妇人进来的时候,喜儿变了脸色。
妇人叫陈玉秀。早年间死了丈夫,偏偏生下的儿子也是天生痴傻。年岁时,这妇人就靠着说媒过活日子。
但村子里也几乎没有人喜欢他。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妇人最爱搬弄是非,这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无论怎样,他都算得上这村子里的弱势群体。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弱势群体,最该和田喜娃这样同样村子里的老实人抱团取暖。但实际却并不这样。
或者说弱者就是如此,只有欺负和自己差不多弱的人,才能稍稍体现一些自己存在的价值。
“吆……我说今天喜儿嫂子做了一桌子好菜!原来是有亲戚过来了啊!这鸡肉……嗯!炖的真烂啊!儿啊,你来尝尝!”
这妇人说着,抓起一只鸡腿就让自己的儿子吃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李月白的眼中,微微皱起了眉。
显然,这种不请自来就吃东西习惯叫人喜欢不起来。
但叫陈秀的妇人显然没有这种觉悟,而是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又看向李月白道:“闺女,跟大婶说说哪儿来的!这么俊的闺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呐!要不要大婶给你说门亲事?”
“不必了。”
李月白很不喜欢这妇人。
但想想,她也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没必要去和这妇人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