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若是没有老地契,他们如何换来新地契?
难道是以前的周、钱二家的人忽略了以前的县令,所以换来这地契?
可这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根本无从查证!
这官司,他该如何断呢?
此案只能就此停止了。
见班固没有说话,周寻对着潘鸿道:“外乡人,你想留在我们这儿也可以……我们福严镇一向好客!可是,你若是非要跟我们闹些不愉快,那还请你们走!”
潘鸿闻言,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他是没有想过周、钱两家还有这样的后手。
随后周、钱两家的人就此离去。
潘鸿则是又问向班固道:“班都头,这事去找你们衙门老爷能有个说法吗?”
现在是一个讲究律法的时代,他自然也会遵守律法的流程。
班固则摇了摇头道:“难啊。你要知道,虽然你手中地契是真的!可同样周、钱两家的地契也是真的!但不同的是,他们的地契是大魏发给的!你去打官司就很不占优势。至于那些信件,他们大可以说是伪造的,毕竟几十年时间过去了,认识你爹的人几乎都不在人世了。即便认识,也就是镇子里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镇民……”
“这更没办法证明,你的信是真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班固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能感觉到周、钱二家觉得有问题!
可问题就在于,这件事情年代太过久远……根本无法查起。
就算能查,估计没个小半年根本查不出来。且即便查出来,又涉及到几十年前发地契的那位县令。
现在……
那位县令已然做古,但他的儿子却是在京城做了四品大员。
真要查,这事只会被压下来不了了之。
听到这里,已然年近六十的潘鸿攥紧了拳头。当年,正是因为这个世道混乱,他才选择练武。
可到头来,他却都没能保护自己的养父。
他父潘博是大善人,过去做的善事已然被人刻意掩盖在历史之中,连人死了都只是被草草掩埋。
而很可能害了他父的周、钱两家,只是这些年出钱修缮了一下祠堂,就被大肆宣扬,事迹被写进了镇子祠堂的族谱之中。
摇身一变,他们这些害人的奸人已然成了好人!
而他一个过去从军数载、走镖数十年、杀人无数的练武硬汉,却又被限制在这太平盛世律法的框架之中,无法报仇出手!
这有种说不出的可笑!
想到这里,潘鸿一双拳头攥的更紧了!
“他娘的!这倒还不如以前世道乱的时候……”潘鸿骂了一句。
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最终又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驾着马车带着身后的几个儿子离开了福严镇。
路上,潘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直到车子行驶到走出福严镇几十里之后几个儿子里,潘鸿已然成家的大儿子问道:“爹,爷爷的事……就这么算了?”
潘鸿这才无奈叹了口气。
真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
对于潘家的祖产,他倒是不惦记!只是一想到昔年养父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周、钱二人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他就气得牙根痒痒。
他向来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尤其是,这还是杀父之仇!
他如何能不报?
只是,太平世道,绕过官府杀人报仇,这总归不是什么正路子。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他不想上一辈的仇恨,由他的子嗣去承担,或是让他们手上沾染一些不该有的血。
对于几个儿子们,潘鸿也很满意。
大儿子成家后,越发成熟稳重,已然可以把持好这个家。几个小儿子都练得一身好本事,以后在大哥照应下,各自多少都能混出一番名堂。
他没有过多交代什么,只是道:“你们爷爷的坟,许多年不曾修缮了!我是个不孝子,修好了你们爷爷的坟,我想为他守孝一年。之后我会来找你们。”
除大儿子之外,其他几个儿子都没什么意见。
见大儿子沉默不语,潘鸿知道,对方肯定是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但大儿子还是道:“好爹……我们等你回来。”
他在避过其他人后又道:“爹,需要帮忙吗?”
潘鸿则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道:“不用了,爹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杀几个人,不一定就会被官家的人看到!”
当周、钱两家的人得知潘鸿走了后,两家人都显得开心。
可是不多久之后……
他们却看到潘鸿回来了。周、钱两家的人再次看到他,以为他是来闹事的。
但他却没有理会镇子上所有人,只是独自走到镇子西边那边的荒地,将那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后,开始修缮起了潘博的坟。
此后,他更是在这片地方搭建了一个屋子住了下来。
潘鸿没有去找周、钱两家人闹……
可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周、钱两家的人感到不安。
不过反观潘鸿,他已然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两鬓斑白,身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