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
钟家安拨弄了下碗里的面条，慢条斯理吃了口肉：“您对他的怨言很深呢。”
这话不是猜测而是肯定，视线静静的看着他。而一旁的商邵迟吃面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似乎心情不佳。
张周将要真是恶魔，以商邵迟的手段怎么会发现不了？
相反，张周将是杀人的心就算给了一把刀子也不会想去捅人———因为仁慈。
张老爷子见她一脸不信的模样，立刻将两份资料捧上：“阿将有精神分裂，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逃过警方的检查成为缉毒警的，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他。”
他神情诚恳，不似做假：“我已经向警方那边说明阿将的情况了。”
钟家安看了眼资料，不经意抬眼问了句：“警方信了？”
“信了。”
话音一落，商邵迟的动作一滞，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了：“的确该查。”
他盯着张老爷子，眉眼冷漠：“不过也应该从源头查起，是吗？老爷子。”
那双犀利带着阴鸷的眼睛对上张老爷子的视线，那洞悉事实的眼神令他心头猛的一颤。
“商二爷说的对，这方面你有经验。”张老爷子抿了口茶，细碎的茶叶黏在的舌头令他不舒服，淡淡道：“该查的张家一定会配合。”
他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劣质的茶了，跟眼前的两人一样劣质。
钟家安被喂了口面条，看着资料里的血腥照片若无其事的咽下，无一例外都是虐猫狗的照片……甚至有一张是幼年张周将被拍到的照片，表情慌的挺真实的……至于是不是合成照片肉眼判断不出来，还得让人检查一下。
而另一份则是张周将在福利院前的资料，跟老院长给他们的那一份没什么样。
张老爷子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钟家安忽然一句话打断，推拒男人喂来的面：“我吃饱了，你吃。”
转而对张老爷子点头道谢，客气道：“资料很有用，您要是信任我们，我和阿迟就会帮您提交上头去，至于上面对张公子的处分是什么还得由他们判断。”
张老爷子见她神色不像演的，心里的石头才稍稍放下，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背影走的匆忙，似乎连一刻都不愿意停留了在小摊上。
“张老先生。”钟家安忽然出声喊住了她，慵懒的抬眼问：“听说张家还有位少爷，什么时候会回国？”
张老爷子脚步一顿，回头的眼神狠戾：“那是我儿子过继的孩子，轮亲近自然比不上阿将，张家日后还是要将给阿将的。”
闻言，钟家安没在阻拦他离开，脸色离开难看了几分，喝了口茶才勉强压下涌上喉咙的呕吐感，调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老先生果然是一派胡言的好手。”
商邵迟眉眼瞬间舒展：“bb觉得这些是假的？”
“不是。”钟家安摇摇头，再次拨弄了下汤：“应该都是真的，不过，恐怕有病的是张家藏在国外的那位。”
换句话来说，这么多年张家都没有揭露，偏偏他们一调查就什么资料都送到他们面前了。
很显然是为了袒护某个人而变得慌不择路了，而且张家给她的这份资料怕是从别的途径拿到的，至少不是老院长给的。
那就说明内部有人一直在接应张家人，怕是有人察觉了，以至于连张周将资料被改都没察觉。
而且这些病例和照片他们去查怕是也查不出其他的问题，因为这些本来就是真的。
眼下麻烦的是，张老爷子把这事上报了，张周将估计这会儿在接受审讯呢，他们相见人有点儿麻烦。
钟家安打了个哈欠，眸子染了点疲倦看向男人：“你觉得张公子有问题？”
“不可能。”商邵迟斩钉截铁否认，冰冷的面庞异常的坚定。
他挑的兄弟，身份有问题没什么稀奇，可人品绝对不会有问题。
两人正商量要怎么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带出来问问，商邵迟的手机就响了，是姜夜打来的。
电话那头过于安静，只有沙沙的翻东西声，姜夜却意外淡定：“查不到警号的事，档案室也没有。”
商邵迟眸子划过一丝诧异，低低“嗯”了一声就准备挂掉时，钟家安最快的提了一句：“姜先生，逃的时候记得保护好十鸾。”
话刚落，那头像是遇上什么洪水猛兽似得挂了电话，这是姜夜头一回主动挂电话，坦白来说表现得挺心虚的。
商邵迟脸黑了一瞬，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恢复了正常，没追究的模样让钟家安挺好奇，但她不说，商邵迟沉默，八成是没憋好屁。
于是两人一商量，合计去产检完才想法子带张周将出来。
…………
医院里。
此刻里，张周将右手被拷在病床上，生无可恋的啃着水果：“我都说我没病了，这些就诊记录都不是我的！”
他不耐烦对着眼前的小警员解释。
“那你解释下，那几年的7—10月份你在哪里？”警员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开口：“就诊记录是你，身份证也是你，监控调出更是你，你说这不是你，却拿不出证据？耍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