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更不能让这些人察觉,敌明我暗,那才是布局谋划的好机会,就是吧……隐瞒消息对韩盈来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方便。
“至于陛下那边,若想保证消息不被泄露,那就不能由我送了,毕竟男女有别,我不太好与陛下独处。”
男女有额,是了,他都差点儿忘了。
卫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是女子,他抬头看向对方,说起来也奇怪,对方除了个子高些,女性特征都很明显,整个人英气又不失柔和,颇有如沐春风之感,奇怪,自己过往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没有将心中疑惑显露出来,卫青也清楚韩盈顾虑,他这些年被陛下重用,相处间不遵些礼仪都能被人传成佞幸,韩盈和陛下独处……定就会有人将她视为陛下的禁脔,进而逼她入宫,若真成了这样的结果,那绝对是灾难性的,无
论是对韩盈、姐姐、陛下还是他。
好在这种情况避免起来也容易。
“无碍,这消息由我呈于陛下即可。
揽下呈递的事务?[(,卫青又道:
“此事重大,不可直接采信,还需再派人手验证,好在近两年私商也能前往草原,应该能有所消息带回吧。”
马邑之谋后,匈奴单于单方面拒绝继续和汉国的官方贸易往来,对私商也不再信任,最初那段时间还大肆屠杀过去的商人,以至于商路真的出现了断绝。
但死亡无法让商人在巨大的利益停步,过往习惯在商贸中购买茶、盐、糖等各种必需品和奢侈品满足日常所需的匈奴人,面对突然断绝带来的各种不适也极为难以忍受,在双方各有所需的情况下,私贸不受匈奴单于意志的再次繁荣起来,皇帝能送间谍去草原,也是源于这良好的大环境。
毕竟过往相熟的老私商大部分都死在了匈奴单于手上,匈奴人看到现在出现不懂草原环境的新面孔,也不会立刻起疑直接动刀,互相试探,打个折,交易一回,大家就是朋友,若是好心给指指路,还能让商人多带点儿他们需要的东西呢。
不过这已经不是韩盈事务了,能得出这条推论已经是极限,接下来该犯愁如何证实并围绕它做计划的是陛下和卫青,这些事情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韩盈对这种可能不抱太大的希望。
要保密,那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不会太多,能办事的人就更少了,倘若真有内应,那在皇帝不可能出京,卫青需要掌兵,再寻人极为麻烦的情况下,也就她去处理最为合适,只是,那可是边疆,匈奴随时都能杀进来的边疆啊!
这比治水不知道危险了多少,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没办法,坑是她主动挖的,想跑不仅来不及,还会将自己推向更加危险的境地,倒不如主动提及此事,掌握些主动权,也能给自己的性命做点保障。
“这等程度的动兵很难隐瞒,私商哪怕只在白羊王地界活动,也能察觉到异动,难的是消息能不能及时传回来。主要是……”
韩盈顿了顿,直言道:“若边疆真有人反叛匈奴,而我等还不知他是谁,那就太危险了。”
“此人想查起来极为不易,私下探查容易打草惊蛇,若此人再与匈奴合谋,保不齐我等就要落入他们的算计当中,无缘无故派大臣前去也会引发其警觉,若对方带着边防布置叛逃,或者直接打开边防任由匈奴进入,那边郡百姓又要遭劫难了。”
叛徒太过危险,如果可以,卫青当然想立刻确定此人是谁除掉他,可越想如此,越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引发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只是这样一来,己方行动束手束脚,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死局别人解起来极为困难,卫青却很快意识到了新的机会。
草原太大,骑马奔行数日也见不到个人影,散落在何处的匈奴部落打起来别提多费劲儿了,倘若此叛徒真的让某个匈奴王动心,打算集结人手进攻边疆,他为何不能趁此时机
将这些匈奴骑兵剿灭?
而顺着这个思路去想,确定叛徒身份的事情已经不太重要了,反倒是可以想办法利用此人放一些假消息,吸引更多的匈奴兵力进攻,就不知,匈奴人有多恨他这个进攻过龙城,去年又袭击了匈奴部落的车骑将军了。
卫青思索着如何以身作饵,加上什么样的军事行动,才能让匈奴王乃至匈奴单于率大军,来一场针对他的伏击战的设想究竟能不能实现,似乎完全没有想这个计划多么玩命,又多么疯狂。
完全不知道叛徒身份还是不行……再差也得有个范围。
将整个计划设想一遍后,卫青不由得摇了摇头,瞒几个人,一个阶层的人容易,但上上下下全部瞒住,那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了,马邑谋划的失败,很大程度上便是消息走露,百姓逃离,也没有军士做诱饵,放那么多牲畜,连个人都没有,这匈奴单于不起疑才有问题!
还是得再想办法。
想办法,而不是搁置计划,足可见卫青平日的谨慎下潜藏着一颗多么疯狂的心,他抬起头,没有对韩盈说自己的打算,而是看了一眼天色,道:
“想查是否有叛徒还得从长计议,这样,明日韩尚院和我一同回禀陛下,看陛下如何处置?”
只要卫青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