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早就料到郑烟会这么说一般，姜龙反倒是轻笑出了声。
“怎么？因为一个小小的沈婉宁，就让你这么激动？看来你还真的是很在意她啊。”
或者说，郑烟真正在意的是江鹤历才对吧。
姜龙目光灼灼的盯着郑烟，询问道：“所以条件呢？”
“什么条件？”郑烟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江鹤历，在我面前，你就没有必要继续装出一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模样了吧？”
她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毕竟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姜龙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凉掉的鸡汤，嘴角仍旧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可黝黑的眸子里却染上了一层寒意。
郑烟这个人，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她之前还拒绝了他的邀请，可在听说沈婉宁也要参加中元节的迎鬼仪式之后，就又突然改口。
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条件。
“说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不知道为何，郑烟瞧着此时的姜龙，心底却满满都是厌恶。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姜龙，而是冷冷看着他，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这样，明明已经看穿一切，却还要故意状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姜龙这样，只会让郑烟觉得，她就像是一只任人观赏玩弄的猴子。
她早就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
但显然姜龙却以此为乐。
“啧啧，看来你对我还真的是很不耐烦呢。”
姜龙虽然在笑着，可心底却有无尽的怒意在蔓延。
“如果刚才那番话，是江鹤历站在你面前开口询问的话，恐怕你就又会是另外一个回答了吧？”
姜龙忽的走进郑烟，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郑烟啊郑烟，利用完就一脚踹开的本事，你可真是一流呢，但我姜龙……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甩开的。”
如果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才不会在乎她怎么想怎么做。
但郑烟不一样。
他要让郑烟永远都离不开他。
“你……你放开我！”
姜龙的力气很大，郑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姜龙的手给掰开。
或者说，是姜龙愿意放手，郑烟才能挣脱的掉。
但姜龙手心上的血液却蹭在了郑烟的脸颊和下巴上。
一瞬间，郑烟看上去仿佛狼狈了许多，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姜龙，十分嫌弃的用手背蹭着姜龙触碰过的地方。
姜龙眸子里氤氲着浓浓的怒意，“怎么？你现在会嫌脏了？”
察觉到姜龙情绪的转变，郑烟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已经触动了姜龙的底线。
但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郑烟冷眼嘲讽道：“脏不脏，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下来！
当然这样的话，郑烟是万万不敢在姜龙面前说的，最多也只能在心里发泄着怒意。
“是吗？”
姜龙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一时间就连郑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紧接着，就瞧见姜龙走到桌子旁，忽而抬起手，把自己手心的血液，滴在了那盅已经凉掉的鸡汤里。
鸡汤是郑烟煮给江鹤历的，可现在却掺杂了姜龙的鲜血。
浓郁的血色，沉浸在油渍的表面，逐渐混为一体。
“你……”郑烟很生气，但她却不敢再在这个时候激怒姜龙。
否则一旦姜龙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瞬间，原本那些已经被遗忘了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久久不能退去。
郑烟望向姜龙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恐惧。
只有在这时候，郑烟才猛然意识到，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她的追求者，更是一个老怪物养大的小怪物。
突然郑烟有些后悔当初去找他了。
否则她也就不会被姜龙这么个小怪物念念不忘。
可郑烟却全然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姜龙出手的话，她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场浩劫之中。
郑烟深吸了口气，声音没有最初的冰冷和不耐，“姜龙，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如果不是还不能和姜龙彻底闹翻，郑烟才不会这般忍气吞声。
瞧着她突然改变的态度，姜龙却是笑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念头，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就像她现在这样，明明巴不得赶他走，却又害怕他的报复，不得不对他忍气吞声。
姜龙心头染上一抹苦涩，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也罢，如果害怕和恐惧，能够让郑烟留着他身边的话，那他丝毫不会在乎。
听着姜龙的话，郑烟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一个月后，中元节迎鬼仪式，我会亲自来接你的。”
“那……沈婉宁呢？”
郑烟硬着头皮不确定的继续追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