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被称作“主公”“大将”“伏黑哥”的海胆头少年,在应付到车轮战的第五个人时已经开始杵着木刀喘气。
整个过程中,这群刀剑男士们可以说是一点儿水都没放。
就连一贯认真练习的真田弦一郎在休息中途都不由侧目,观察动辄以各种姿势砰砰扑街的小师弟。
明明伏黑惠在昨天的比赛中算不上竭尽全力,昨晚聚餐结束时也表现出没什么异样,但今早他却一副体力透支的模样,练了一个多小时就有气无力地被拨拉到场边。
五虎退戳了戳一坐下休息就开始打盹的大只海胆,把少年抽条后已经褪去婴儿肥的脸颊戳到变形。
小短刀略有些担忧:“就算不是噩梦,惠哥昨晚没睡好一定是真的……”
坐在退身边的鸣狐默默点头,打刀颈间缠着的小狐狸呲溜一下钻进正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盹的伏黑惠怀中,竟也没激起审神者的警觉。
过于活泼的小狐狸反倒像抱枕一样,被扒拉进审神者怀里死死抱紧。
感觉自己一瞬间汇聚了全场目光的小狐狸心虚地扭了扭身子,幅度极其细微地在少年怀中舒展着身体,没多久,它竟然就着这个姿势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除了场中一直在持续的木刀撞击声、脚底和地板摩擦时的尖锐声响,就连击中得分点后的怒吼和对练过程中经常互放的垃圾话,似乎都被这座道场自行屏蔽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只有并未上场的刀剑付丧神们坐在伏黑惠附近交换眼神。
在伏黑惠刚刚结束的梦境之旅中,他的咒力一度被大幅度调取。
幸好他在多年无形拓展下咒力储备量已经比寻常咒术师多出太多、刀剑男士们身上也储存着多年积攒下来的咒力,才没有造成“大清早醒来后满地珍稀刀剑”的bug级别场景。
能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家审神者的咒力耗光的,绝不会是什么小规模术式。
问题在于,能让自身咒术师评级大约在准二级左右的伏黑惠无知无觉大量消耗自己的咒术——究竟是什么。
直到虎杖悠仁猛地一下拉开道场大门,让清晨的清澈阳光和新鲜空气透进已经染上热意的场地,已经维持了快一个小时的沉默才被打破。
粉发少年元气满满地大声道:“米娜桑——开饭了哦!”
“咦咦咦?真田前辈也在这里吗?”他在场地内环视一圈,一把拍在还打着盹的搭档身上,“伏黑——起来吃早饭啦!”
伏黑惠一个激灵就直起身,他下意识想把扰人清梦的家伙一个过肩摔甩出去。
然而他掰不动体重比自己重上十来公斤体脂比个位数的虎杖悠仁,反而因此一不小心让怀中的小狐狸啪叽一下,凄凄惨惨戚戚地脑袋着地。
过肩摔失败一不小心出了个糗的伏黑惠:……
被无辜摔了个嘴啃泥惨叫一声的小狐狸:?
眼睁睁看着自家审神者被吵醒的刀剑们:!
莫名感觉自己身上一寒的虎杖悠仁:……!?
在众人的视线中,粉发少年讪笑:“呃……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海胆头少年的视线渐渐聚焦,困顿不堪的意识终于回笼。
他借着粉发少年还没缩回去的手站起来,佯装神色自若:“是该去吃饭了,再不去,早饭就该凉了。?[(()”
惠冷着脸,不无羡慕地暗搓搓捏了把手下结实的三角肌。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练的啊——自己掀不动什么的,也太离谱了!
自幼练习空手道下盘很稳的虎杖委委屈屈地护了把自己的上臂,湿漉漉的金色瞳孔里闪烁着控诉的眼神。
然而他被伏黑惠无情地扭转回身,让他直视前方离开道场的路。
关东大赛结束后,哪怕训练量密集如立海大网球部,也会给部员们安排一天的休息时间,网球部众人吃完早饭就有礼貌地告别,他们下午还要进行期末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
坐在大广间里的伏黑惠正抱着狮子王慷慨提供给审神者的伴生灵鵺,脑袋托在漆黑棉花糖一样的鵺身上打盹。
巴形薙刀蹲在他身边轻声道:“惠?要不还是回房间去睡吧?”
伏黑惠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不……今天的话,五条先生会过来。”
“那你还不如趁着那家伙没来多休息一会儿——”蹲在他旁边的鹤丸国永举起手,“否则,按惠这个状态,待会儿想要训练什么也很难吧?”
欣然采纳意见的审神者选择用蓬松暄软的鵺盖住脑袋,掩耳盗铃式地直接就地倒下。
“还真是不得了啊,惠这是在耍赖吗?”鹤丸国永戳了戳倒在地上装死的蒙面海胆。
“应该就是在耍赖吧?”五虎退蹲在另一边,同样稀奇地戳了戳挺直了的黑发少年。
以鵺蒙面的大只海胆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两圈,放着空旷的大广间内部不去,差点一扭身滚到连廊上。
烛台切光忠举着切好的果盘顿在大广间,默默抬起差点踩中审神者的脚:“……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还在躺平的黑发少年,然而,伏黑惠却以让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