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送爹爹最后一程。”
“最后的他化作微尘,似乎随着风向南方的九澐郡飞去,那是你的故乡,也是他的故乡。”
“我迟早啊,会把九澐郡拿下,到时候为爹爹立个衣冠冢。”
“碑文就这样写,大晋相国周严。”
她静静听岳正倾诉着,而自己却是一言不发,眼中看向岳正的目光里,似乎藏着无数温柔的爱意。
“这次是鄞南一方为主攻,然后道盟从中插手,我先出兵鄞南”岳正刚想说要出兵给周严报仇,却不曾想周瑗君玉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巴上,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知道自己的夫人,不想为了她的父亲,从而打乱自己的军略。
“听你的,能不打就不打,九澐郡也算鄞南腹心了,怕是叶华势力要直线衰败,我怕是才有机会吧!”岳正也是苦笑着说道。
他蹙了蹙眉头,倒是又想起一人。
“孔德成算是你爹名义上的师父,如果不是他暗中使计,怕是你爹还稳坐勤政殿呢!”岳正幽声说道。
但周瑗君情绪上依然没什么波动,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眸盯着青玉殿外,莫名地悲戚似乎笼盖在那朵莲花之上。
她默默运转着《青帝经》,那朵莲花倏忽间凋谢,但微风一拂似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万物枯荣本就是常理,你我或许也有这么一天吧!”岳正感慨道,似乎想让她说句话,若是忧伤总是憋在心里头,怕是于她修行有些妨碍。
她听了这话,眼波含泪,停止了对莲花的控制。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即便青玉殿外有姐妹来此请安,她也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
“哎,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是担心啊!”岳正抚了抚她的青丝,希望她能放下心头沉重的包袱。
她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悲戚地看着殿外的荷塘,清风将莲花的芬芳馥郁吹进青玉殿内,他抱着周瑗君站起,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殿外。
两人就这样直直地站着,后头前来的女子见他们并排站立着,仿佛是有心事的样子,便也停住脚步,轻轻一叹便往别处去了。
寂寞而情深,她看着木蕴之道,也仿佛想起了她家传的功法,莫名地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这时候,管家梅瑄匆匆而来,向着岳正禀报道:“老爷,夫人的兄长来了,面有悲色似乎在等您过去。”
只见周瑗君朝他点了点头,似乎像是在催促他过去一般。
“哎,我去跟玉璋说这事。”岳正轻声说道,看了看极为乖巧的梅瑄,亦是吩咐道:“你在这里陪着夫人说会话,我等下就回来。”
踱步而去,向着自己府邸地会客厅缓缓走去,他也不知该怎么跟周玉璋开这个口。
“妹夫,妹夫,天地大变,人心浮乱,我娘她更是心痛的惊厥过去,醒来之后,便让我来你这问问,是不是我爹出了什么事情?”听着周玉璋焦急的言语,岳正也是抿了抿嘴唇,不知该怎么跟他讲。
但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他上前拍了拍周玉璋的肩膀说道:“玉璋,你爹他,薨了!”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妹夫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爹可是道境,怎么可能这样就薨逝呢?绝对不可能!”
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想让自己在妹夫面前哭出声来。
“节哀吧!”岳正也是有几分唏嘘地坐在椅子上,也是什么话都不想说。
“妹夫,我爹是怎么死的?”周玉璋也是收起以往的玩世不恭,眼神转眼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整个人成熟了许多。
“被五个道境围攻而死,有鄞南一方的,还有道盟一方的,他们实力强大,你爹道元耗竭而死!”岳正隐瞒了一些信息,他不想周瑗君这个兄长背负得太多,实际他听到仇人是几个道境,整个人便颓唐下来,不知道该怎么样为父亲报仇了!
调动起灵台的神光,向着周玉璋处一指,只见他周身黄光萦绕,整个人也没有刚刚的颓然了。
“岳丈的仇,我和你妹子会帮他报的,你最为关键的便是安抚好母亲,她没有修炼,寿数也如凡人一般,这等大起大落对她影响实在太大。”岳正细心地叮嘱道。
“你也可以回去,早些为你周氏开枝散叶,我想岳父立于坤母之前,亦是会开心的。”岳正有些沉重地安慰着。
只见周玉璋缓缓点了点头,看着他走路都有些踉跄,知道他心神沉重怕是不能自已,便向着门口的侍卫喊道:“你们派人护送周大人回去,传送阵走我府上的帐。”
“是。”几个天境护卫,连忙搀扶着周玉璋,缓缓将他往府外带。
“哎,可惜我修为不济,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一遭了。”岳正此刻隐隐都有些自责,但道境修为哪里有那般容易。
像周严,要不是他借了魔帝之尸,再以牺牲无数为代价,这才一举突破至道境。
而他的红颜沈浣溪,苦修多年,更是经历生死,用魔帝的奇术续命,其后靠着绝顶功法《水神宫密录》触类旁通,这才有了道境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