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憋不住了，他只得背转过身假装擦桌子来遮掩自己的愉悦：“好的，好的，我会尽量离你远一些，让你能好好呼吸。”
但是再怎么遮掩，因为笑而颤抖的身体藏不住。
唐染看着他抖个不停的背影，有些气闷。莫名觉得这家伙好像在笑自己，她朝天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唠叨：“有什么好笑的？可能是要下雨了，所以气压低，我这个非人都知道的科学道理！”
看在这家伙今天受委屈的份上，姑且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唐染戳了戳云臻丢在沙发上的抱枕自我安慰道。
在插科打诨中云臻已经洗完碗了，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沙发这边。
唐染一脸神秘兮兮的用手拢着个什么东西。
云臻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的手。
“登登……”唐染为了显示郑重，还自己配了背景音乐。
她的手张开，一条小小的半透明的金鱼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这条小金鱼竟然是活的，它的鳞片是半透明的红金色，尾鳍像一片枫叶一样，还闪着微微的光。
整个身体胖乎乎的，像个小气球一样，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像两颗闪亮亮的黑珍珠。
它凭空游着，被唐染的手指轻轻一拨就往云臻这里游来。
云臻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有些惊喜地紧盯着看：“这是什么？”
“一个灵气凝聚的小东西，不过有点时效性，只能存在一天。”唐染又动动手指，把它拨到了云臻跟前。
云臻看着这小鱼圆滚滚的身子，看到它黑豆豆一样的眼睛，心里喜欢的不行，但是嘴上却还是可惜：“这怕不是你临时弄出来哄我的。”
唐染一听，顿时心虚，因为确实如云臻所说，就是她刚刚在沙发上想出来哄他开心的小把戏。
但是她怎么可能承认，嘴硬地说道：“你都不知道这东西要花费我多少灵气！真是不识货！”
但是就算是临时做出来的东西，云臻也开心得不得了，他用手小心地拢住这条小金鱼，欣喜地摸了摸它，冰冰凉凉的像丝绸一样轻柔的存在。
小金鱼似乎也很喜欢他，围着他游动着，时不时就用鱼鳍碰一碰他的脸颊或手指。
“我很喜欢……”他轻声说着。
唐染看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欢喜，心里的负罪感才减轻了不少。
毕竟每次云臻送她都是高定珠宝或者最新的奢牌裙子，她就拿一条小小的灵气金鱼来打发他，实在有些不像样。
放在以前，这种小金鱼都是非人父母用来哄小孩子的。
不过看他这么喜欢，唐染脸上忍不住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云臻捧着小金鱼，扭头看向唐染，看到她得意的笑容，云臻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条小金鱼不管是来历如何，都是唐染送给他的礼物，一个独属于他的礼物。
昏暗的灯光下，云臻的脸上被金鱼尾巴的光印上一点点光斑，这光斑像是点缀一样，柔化了他的脸庞。
云臻只觉得今天真的是太过幸福太过圆满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吐出两个：“谢谢。”
唐染没有想到随手捣鼓出来的不小东西竟然还能得到感谢，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这有什么好谢谢的……”
明明就是哄小孩子的东西。
“你给我送礼物，而且礼物我真的很喜欢。”云臻将小金鱼拢在手心里，他望着手心里缓缓游动的小鱼，就好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看着火光中的幻影。
如果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就好了，如果能永远呆在她身边就好了。
如果这尾小金鱼是生日的许愿蜡烛，那他真心希望愿望能够实现。
他轻轻地吹了吹金鱼的尾巴，尾巴被吹动了，荡起一个漂亮的波纹。
他深知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像美梦一样的场景，就是黄粱一梦。但是只要自己不清醒，那这一切都不会成空。
一边是清醒的梦境，一边是无意识沉沦的梦。
又是桃花林，王佳又如愿见到了那个梦中的女孩。
他开心地拉着她的手：“我还以为今晚梦不到你了呢。”
女孩牵着他的手温柔似水：“怎么会呢？我一直在等你。王佳，我喜欢你的名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王佳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像个女孩的名字，并且过于普通了些。
但是听她叫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耳朵有些热，进圈子混得太久，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少年人才会有的害羞了。
“可，可以。”王佳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有些结巴地回答。
女孩牵着他一起走在桃花林里，桃花落在她的发上，王佳伸手帮她抚去。
“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那女孩突然问。
“当然！”王佳满口答应下来。
“但是……”女孩一副难过的样子，王佳奇怪地问：“怎么了？”
女孩只捂着脸哭，也不回答。
王佳着急地将她搂在怀里小声哄着：“怎么了？有事就跟我说。”
“我一想到我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心里就好难过。”女孩抬起头，泪水盈盈的样子，格外我见犹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