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眼下我们该怎么办?”陆厚信一脸愁容地询问张文书。
张文书哀叹一声,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二人这是被唐皇给卖了啊,而且落了一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最可恨的是,根据目前的情形,二人被太子李承文殴打这件事,恐怕也要无疾而终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陆大人不是兴致勃勃要去拿人吗?现在圣旨就在手上,为何迟迟不愿动身?”张文书没好气地说道,完全忘了刚才是他第一个站出来,要求唐皇严惩李承文的。
陆厚信只能苦笑一声,现在是进退两难了,拿人的话,十日之后无人比斗,届时输了决斗,二人从此以后,恐怕也要变成替罪羊,虽不至死,却不免沦为他人笑柄,在朝堂之上难抬头了。
可若是不去东宫拿人,唐皇也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抗旨不遵的罪名,最起码也是官降三级,然后唐皇再随便找个理由,便能将他们清出朝堂了。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陆厚信和张文书,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件事摆明了就是坑人,而且还是明坑,坑的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张大人,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你看这件事,如果找皇后娘娘说说,是否会有转机?”陆厚信试探着问道。
他口中的皇后,指的正是箫景蓉,大唐的箫皇后。
张文书愣了一下,说道:“陆大人,此事去找箫皇后,怕是不妥吧!”
“张大人,都这个时候,还能有何不妥?本相可是深知你和箫皇后关系匪浅,不然大皇子又怎可能私下里认你作了亚父?”陆厚信淡淡地说道。
谁知张文书听到此话后,立即脸色大变地说道:“陆厚信,不可胡说,不可胡说啊,我是大皇子的少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相不敢高攀,可大皇子知恩于心,却是认我做了亚父,但是这事你怎能在这里说?你这是要害我啊!”
“张大人,过虑了,此地已经出了大明宫,陛下的手怕是伸不到这里哦!”陆厚信笑着说道,他觉得张文书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杯弓蛇影了。
“好了,陆大人,本相觉得,你可以去寻一寻常贵妃,你身为二皇子的少傅,而常贵妃又是你的侄女,必然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张文书开口说道。
此时此刻,张文书和陆厚信都想把这事推给对方,毕竟手头的两道圣旨,说不好听一点,在二人眼中已经变成了两个烫手的山芋。
陆厚信沉吟了片刻,哀叹一声道:“张大人,这样吧,你我二人先去寻一寻箫皇后,若她不愿帮忙,再去寻那常贵妃,毕竟从古至今帝王之家后宫不可干政,箫皇后也不定能助我二人脱此困境,而且从身份地位上来看,常贵妃只是一个贵妃,虽是陛下枕边之人,却也难压太子一头啊。”
张文书一想,顿时觉得陆厚信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商量一通后,结伴往琴嫣殿走去。
琴嫣殿,位于大唐皇宫西宫东北角,占据了西宫风景最好的一处地方,各种亭台阁楼林立,小桥流水游鱼,有七分雅致,三分幽静。
只是今夜,这份幽静却被两个被打出猪头的老者给打破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西宫?来人啊,拿下!”
陆厚信和张文书刚踏入琴嫣殿附近,立即就被一队侍卫给围在了中间,只是大唐有规定,西宫平日里只能有太监宫女出入,所以这群女侍卫皆为女儿身。
“你们谁是管事的?这枚令牌认识吗?”张文书冷冷说道,他的左手还提着一枚金色的令牌。
“这是?”领头的女侍卫心里一惊,令牌她一眼就认出了来历,上面一只精雕细琢的凤凰似乎在展翅飞翔,这正是西宫箫皇后的凤舞令。
“西宫侍卫队第三小队队长姬芸,见过张大人。”领头的女侍卫连忙行礼,刚才由于天黑,再加上张文书的脑袋肿成了猪头,她一时竟没认出来。
“大人,你的……”她本还想问一句张文书你的脸怎么了?结果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姬芸队长,我且问你,皇后娘娘休息了没有?”张文书问道。
姬芸抬头看了一眼琴嫣殿,说道:“张大人,琴嫣殿主殿尚有烛影,想必娘娘还未入寝。”
张文书点了点头,说道:“辛苦姬队长前面带路,本相有要事求见娘娘,十万火急,片刻不能耽误。”
姬芸脸色一凛,看张文书的样子,似乎真有急事,但是后宫也有后宫的规矩,即便张文书贵为丞相,可想见皇后娘娘,也必须选在白天,还得专门派人通报才行。
所以,姬芸直接伸手拦住了张文书,说道:“张大人,您虽手持凤舞令,可属下也有职责在身,还请大人明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