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安箫提前一步将身体挡在门前,连连摇头,手臂也不停摆动,“听我说。”
“你让我出去!”楚橙凌厉的眼睛瞪着安箫,一副你就是个骗子的样子,将自己骗得团团转,她气急败坏的抬手指着他,“马上让我出去!”
“不行,只有你能帮龙总。”安箫堵着门,一动不动的挡着楚橙,他根本就不想楚橙出去,好不容易请来的神仙,他怎么肯轻易的放走?
除非脑袋灌了黄泥。
“我只是制香师,我能做什么,我不是医生!”楚橙大声的吼着顽固不化的安箫,气得咬牙切齿。
“不,楚小姐,你不仅是橙花,用各种花的制香师,还是龙总的制香师。”
“什么?”楚橙听得有些糊涂,她抬手捋过耳鬓的发丝,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以一种平和的口吻对安箫道,“让我出去!”
安箫纹丝未动。
“我们马上去请医生,制止这个疯狂的疯子,你不去,我去,你在这里等神仙吧?”楚橙的声音尖挑起来,准备推开安箫出去。
这次安箫意外的打开门,请楚橙出去,自己抬脚也跟了出去,然后将楚橙拦在身前,“楚小姐,你理解错了?”
“怎么错了,精神病难道不需要请医生,还每个月就那么几天,那他就是特征明显的间歇性精神病,这更可怕了,而且这么大的公司让他管,简直是一场地球性的灾难!”
楚橙双手抱头,垂眸挣扎,她也不知道怎
么办。
“楚小姐,龙总只是失眠!而且失眠得头疼难耐才砸东西!”
“什么?”楚橙刷的抬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洒满不可置信的阳光般,“你再说一遍!”
“龙总真的不是精神病,他只是失眠,已经好几天了,他只能砸东西发泄,然后发泄完再睡一天一夜,能顶好几天。”
安箫不知道如何解释,“希望你能替龙总保密,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不会找你。”
“这次失眠持续时间有点长。”安箫耸耸肩。
“应该带他看医生,吃药。”
“有,但吃了不顶用!”安箫一脸的无奈,“如果顶用,我们就不麻烦楚小姐了,医生也说,心病还需要心药治。”
“啊?”
“你就是龙总的良药。”安箫的声音低下来,有些武断,生怕门里面的龙啸渊听到,他自从发现龙总认识楚小姐以来,龙总身上就发生了许多意外之中的意外。
“我还想找良药呢!”楚橙看了他一眼,刚才的胆怯,愤怒,与害怕完全平复。
几秒后,安箫伸手一摆道,“楚小姐,请吧。”
楚橙阖了眼睛,再睁开,眼前是一片琉璃五彩的光,不知是虚幻里的,还是酒店走廊里折射过来的光芒。
看在他帮忙的份上。她狠狠心。这是最后一次!
再次回到房间,楚橙原以为屋子已经被砸烂了,可是当她进屋却看到除了刚才砸掉的那一块墙皮,一切都完好,甚至是静得出奇。
而龙啸渊
则背着手,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盯着那一抹夕阳下的城市。
他笼上一层橙色,融和了刚才的暴唳与凶残,此刻就像一尊雕塑,寂静的伫立在夕阳的余辉里,安详平和。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转头,“安特助,帮我准备一条干净的毛巾,要小一点,一瓶纯正的熏衣草精油,还有……”楚橙吩咐安箫,然后她靠近落地窗的方向,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后,她淡淡开口,
“失眠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焦虑情绪!”声音很温和,像是安抚受伤的心灵的汩汩温泉音。
不矫揉造作。
安箫早已转身离开,她听到门卡嗒的一声自动落锁,楚橙看着倒地在上的椅子,她弯身扶起,“龙啸渊,我可以帮助你。”
“不用!”他压抑的沉音。
“就当我还你今天上午的人情!”楚橙缓缓道来,不急不燥,她脑海里回想起龙啸渊刚才血丝红肿的眼睛,乌青的眼角,似乎真的是好几天没睡了。
她想:他一定真的痛苦。
记得六年前,
那时,她刚刚来到这一座陌生的岛上,她同他一样,渡过了很多没有睡眠的夜晚,直到她遇到橙花,就像童年那般,让她看到了希望与理想。
她直接从卫生间找来一个水盆,倒入500毫升开水,然后从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她将瓶盖拧开,一丝淡雅的芬芳从瓶中溢出。
她顺着水盆之中蒸腾而来的热气,缓
缓倒入三滴精油,然后再迅速的拧紧瓶盖,重新塞入包中。
用搓洗干净的右手五指顺时针方向搅动水盆,很快一缕缕的苦橙香味开始在屋中漫延,像一缕看不到的雾气萦萦而绕,最后幻化成千丝万缕,充满整个空间。
看到架子上搭的新毛巾,她清洗之后,将其放入热气腾腾的水盆里,随水顺时针的搅动,很快,香味越来越浓,一丝苦涩,一丝香气,两缕婉转纠缠。
一分钟后,楚橙将毛巾上的水分拧干,然后捧着热乎乎的毛巾来到龙啸渊的身后。
“龙总,麻烦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