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不再跳动,
楚橙却也睡不着了,她望着窗外月光皎皎的夜色,深深吸了口气。
楚柏年的电话突然间再次响起来,“青葙,我听霍家说,婚礼照常举行?”
他非常意外,新郎都没有了,怎么举行婚礼?
“是。”
“啊?那霆川呢?”楚柏年心虚的看了眼身旁的妻子。
楚母也是大眼瞪小眼,新郎没了,按理说霍家就不会再举行婚礼。
她向丈夫跟前凑凑,使劲的听着电话里楚橙的声音。
“他不是回来了?”
“回来了。”楚柏年的脸色刹那间发白起来,嘴张开,都无法再合拢的一种架势。
怎么可能,明明,他们几个亲眼看到霍霆川失足掉下了危崖,怎么可能回来?
一定是耳朵听错了,于是他移开电话,使劲的揉揉耳朵,
“青葙,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是说霆川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楚橙感觉这次父母倒是对自己很上心,心中不免有一丝小小的暖意。
楚柏年的手指一僵
啪的一声,电话摔到地上,震得楚橙咪了下眼睛,她大声的喊着,“你们没事吧。“她以为父亲不舒服呢?
“我们没事。”楚母颤悠悠的捡起地上的电话,迅速按了关机。
然后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一边,扶住跌坐在沙发上的楚柏年,“你没
事?”
“我没事。”楚柏年的心思还停留在那一句话上,“霆川回来了。”
他不由的看向妻子,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霍霆川回来了。”楚母紧张的叹息了口气。
“他真的回来了,怎么不找楚家来报仇?”
“什么报仇,他又不是我们故意推下去的。”楚母狡辩。
“但就霍霆川的性子来说,应该会跑到这里会大闹一场?”楚柏年有些不放心,感觉脑门渗出一丝冷汗。
一点动静没有,不像霍霆川的风格?
“对了,既然他回来,就不要青寒住在地下室受苦了,她天天那样,都快疯了。”
“不行,再等一等。”楚柏年不相信霍霆川真的回来了。
明明刚才他亲眼看到霍霆川掉下悬崖,虽然天很黑,但崖下绝不可能有人生还。
“等什么等,让青寒天天住地下室,阴暗潮湿,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楚母一顿痛斥楚父。
“至少再等一天。”楚柏年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眼神儿变得犀利笃定。
“你去告诉他,霍霆川回来了,明天就要结婚,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别再惹乱子了。”
楚母头一次没有反对。
地下室,阴暗的光下,一副发霉的气味,原来这里是藏酒的地方。
“他真的回来了?
”
“真的,我听到青葙说回来了。”楚母认真的说,“你再这样糊涂下去,非疯了不可,这回来了多好,我们再也不用心惊胆颤的过日子了。”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楚柏年皱眉。
“有什么问题?”楚母道,
“你神经线该剪剪了,一天介,就知道敏感,看看自家的厂子马上就不行了,也不知道让霍家介绍几个生意,霍家可正是你的销售明星对象,一本万利。“
“我知道了。”
“不行。”楚柏年还是给楚橙去了一个电话,沉重、慈祥,
“青葙,既然霆川回来了,之前的事情就要不和你姐姐计较了,她不懂事,不懂大体,你就原谅她吧,毕竟明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要生气,不要想这一些不开心的事,还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要不再提了。毕竟过去了。”
楚柏年是怕他之前的话漏了馅。
夜很短,
楚橙盼望夜能够再长一些,总感觉今天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一件一件,一桩接一桩,件件桩桩都让人不可思议。
反正她和霍霆川是假结婚,她可以随时提出结束,当初霍霆川是这样跟她保证的。
天未亮,
安娜定的手机铃音响了,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揉揉乌青的眼圈,这昨天真心累,到底是不是恶作剧呢。
她宁愿意相信那是一个恶
作剧。
她唤醒了歪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但没有睡着的楚橙,“你一夜不睡,你是不是惊喜过头了。”
“我就是睡不着。”她揉揉昏沉的脑袋。
“赶紧去冲个澡,然后换新衣服,快。一会儿化妆师就来了。”安娜催促她。
“那早餐。”
“我解决。”安娜喜滋滋道,“我准备了面包和牛奶,一热就好。”
昏昏沉沉之中,楚橙化好了妆,然后等着九点钟被新郎敲门,她的心有些紧张,毕竟这流程一个都没有落下。
她有些无精打采。安娜提醒她,“不要这样,哪有新娘出嫁,跟个丧气人儿似的,要打起精神,你的乌眼圈已经被画下去了,你得提点劲。”
“我知道。”可是楚橙还是晕,直到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才感觉到眼珠子转向了门口,霍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