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感觉到了这种不对头,但是却没法说,成启凡没注意到他的母亲大人疼爱的只有她自己的儿子而已。
心心觉得烦躁,晚上吃了一碗面条出了很多虚汗,心里烦闷生气一个人出去走了几圈,回到家到厕所发现见红了。
心心以为自己要生了,顾不得多想,赶紧叫上成启凡去医院,他们建档和产检的地方在妇幼医院,开车要半个多小时,晚上又堵车,一个多小时才到。
医生检查后,说没事,只是见红,又嘱咐道,要生的时候一般是先有阵痛,间隔十五秒左右一次,很有规律的阵痛,就说明快生了。
当天检查完就回去了,折腾了半晚上,婆婆又开口了:“我知道还不到生的时候,只是我怕拦着不让你们去医院再耽搁咯,所以我就没说。”
又是她一如既往的自以为聪明。心心的心还提着呢,心里烦,根本不想听她说话。
她却说的更语重心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拦着你去医院吗,因为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婆婆就拦着我,说去什么医院,找个接生婆就生了,所以我生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在家里就死了,又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凡凡都不知道,他是第三个,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心心一听,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这种事情吓唬人,不是应该说点吉利的话吗。
心心顾不得那么多,她迫切的想知道,前面两个孩子是因为她照顾不好夭折的还是接生的问题夭折的,于是追问:“啊,怎么会这样呢。”
婆婆伤心道:“凡凡他爹,年轻的时候家里只有他自己,一分钱也没有,我进了他家门之后,给他好生做饭,才他把养过来,后来有了第一个孩子,他奶奶也就是我自己的婆婆,拦着不让去医院,就找了个接生婆,第一个没生出来,死在肚子里,掏出来的。后来有了第二个,倒是生出来了,但是刚生出来没多久就喘不上气来,没了。后来生了凡凡大姐,再有了凡凡,算起来凡凡才是我第一个儿子。”
她自顾自的说了许多,心心也没听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本来就觉得生孩子是一件危险的事,心里又紧张孩子的安危,又不知道心理上如何应对生孩子的尴尬,经过婆婆大人的一番惊吓,心心觉得更是烦躁难安。
一夜的阵痛无眠,直到第二天下午,觉得阵痛规律了,按照医生说的又去了医院,医生看了看,说是有阵痛但是宫口连一指还没开到,又被赶回了家。心心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疼痛是孩子在慢慢的向外走,两边的胯子在慢慢的向外扩张,宫口打开孩子才能顺利的出来。
婆婆还是习惯性的忘不了嘲笑:“生个孩子一天来一趟医院,也不怕被人笑话。”只当她有口无心吧。
好吧,心心回到家继续等待,疼痛持续了又是一天一夜,白天不停的出虚汗,婆婆除了绿豆芽之外好不容易在早晨炖了一碗鸡蛋,成启凡除了偶尔接个工作的电话,其它时间就只会跟在心心屁股后面,什么也不做,也不知道做什么。
半夜,心心疼的睡不了,躺不了,跪在地上疼的撕扯床单,眼睛睁不开,路也走不了,心心觉得可能差不多了,就第三次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这次行了,开到三指半了,准备住院吧待产吧。”
心心像拿到了圣旨一般,也不觉得疼了,很轻松的就按照规定走进了待产室。
成启凡也松了一口气,在医院等着总比在家放心。
到了待产室,心心找了一个床位坐着,护士让躺下,心心躺下,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待产的,躺在床上喊护士说疼,只见护士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仪器说一切正常,如果实在疼痛就把机器开大一点,原来那产妇打着止痛,护士说,她到五指了。
从进入待产室后,宫口开的就非常快,从五指很快就到了八九指,一直在疼痛中,似乎忘记了时间,觉得不过几十分钟,实际上已经四个多小时,进入深夜。
不久之后,心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疼的昏天暗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要翻白眼了,心心用有意识的最后一口气喊了一声“护士——”,渐渐就像听不见自己声音了一样,模糊中,心心看到护士走到自己跟前,护士对着自己叫喊:“不要睡,不要睡,把腿张开,已经开到九指半了,我是来帮助你的。”不知道护士给用了什么神奇的药,忽然就不疼了,心心从接近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在这期间羊水也破了。
疼痛消失以后,心心以为生完了,正在诧异孩子在哪儿呢。
只听护士说道:“把你的东西带上,我推你进产房。”
“什么,生孩子才刚刚开始吗?!”
容不得心心多想,她按照医生要求的姿势半躺着,鼻子旁边粘贴上输送氧气的一个细细的小管子。医生说道:“一会儿听着我的节奏用力,用鼻子呼吸。”
医生做好消毒等准备后开始接生,忽然只看到接生医生的蓝色防护罩上喷射满了鲜血,接着就听着医生喊:“开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