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灯亮起来,几分钟后又暗下去,夜静悄悄的,唯有出来觅食的猫摇着尾巴从他的车轮边走过,“喵喵”叫了两声。
他摇上车窗,靠进驾驶位中,喉结处还带着点微湿感,润润的,嚣张的提醒他自己方才是怎么被小姑娘给轻薄了。
平时在他面前将自己敛得又乖又顺的女孩,放肆起来真是下流得出乎他的意料呢。
没错,他就是在勾引她。
她说她今天一定会努力喂饱他的。
她不知道比起肉串他最想吃的其实是她吗?
她说想把金牌挂在他的脖子,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那就等她挂上的时候,再将她吃掉吧。
他将放在盒子中的无框眼镜抽出来,重新戴回脸上,那双惑人的眼眸又藏在了玻璃镜片下,身上的衣衫穿得一丝不苟,整洁又禁欲,仿佛刚才将小姑娘按在车上强吻的禽兽不是自己。
他对着二楼窗户的位置道了句“晚安”,然后调整好姿势猛踩油门,离开了这个令人悸动的地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将车开到地下车库停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了一下来电信息,是小姑娘打来的。
才刚分开就想他了?他唇角的笑意缓慢荡开,划开接听键“喂”了一声。
小姑娘的声音很急切,张口就直入主题:“阿溢,你有看到我的钱包没有?”
阿溢?他的心抽动,转头看了眼副驾驶的位置。
有一个浅褐色的钱包静静的躺在上边,应该是两人接吻的时候掉落的。
他伸手将钱包捨起来,放在身前看了一眼:“浅褐色的?”
他拉开钱包:“里面只有五十块零花钱?”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对,就是那个,我还以为弄丢了,吓死我了。”
五十块钱也能这么着急?他仔细查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借着不算亮的车灯,他看到了上面的人。
绑着双马尾的半大小女孩被一个白衣少年背着,白衣少年看起来很俊美,很阳光,带着点痞痞的帅气,两人的身后是一大片的麦田,小女孩搂着少年的脖子比了个“耶”的姿势,两人面对着镜头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开心。
他一眼就能看出小女孩是谁,她刚才还和他唇齿相依来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臂还搂过他的脖子。
他问:“很重要吗?”
诗涣顿了几秒,坦诚的说:“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不是钱包很重要,而是照片很重要,那个白衣少年对她很重要。
他有些嫉妒的问:“照片上的男人是?”
“我的英雄。”
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他握着照片的手微动,沉默了。
几秒后她轻笑一声补充道:“阿溢,那是我哥哥啊,是不是被我家的遗传基因给震惊到了?”
他闷闷的推了推眼睛:“嗯,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会很好看。”
诗涣:“……”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钱包放好,走进更衣室给自己换了一身睡衣。
他开了一瓶葡萄酒,猩红色的液体和透明的高脚杯在灯光下泛着异彩,唯有美酒和欲|望更为相配。
他偶然听萧景州说过她有一个哥哥,不过据说已经失踪了七年,至今生死未卜,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她说,她的哥哥是她的英雄。
诗涣抱着熊本熊仰躺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很黑,她看着漫无边境的夜,思绪开始逐渐飘远。
她把哥哥的照片弄丢了,很紧张,不过还好,只是掉进了萧泽溢的车里。
嗯,从今天开始,萧泽溢这个严谨、闷骚、不苟言笑的国宝级品酒师就是她的了,想想都觉得很带劲啊!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天,愣是没睡着,只好起身打开灯,拖着熊本熊一路屁颠屁颠的跑到隔壁骚扰洛烟含。
睡美容觉的洛烟含被一阵敲门声惊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一脸戾气的光脚过来开门:“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像个女鬼似的站在我门口?不是给你时机去祸害萧泽溢了吗?”
诗涣溜进她门里,不高兴的哼道:“师姐,女鬼要找你秉烛夜谈,顺便还想霸占你的床。”
烟含翻了翻白眼,将一个枕头丢给她。
诗涣得意忘形的跳上烟含的床,霸占了她的被子。
两人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诗涣瞪了半天,才开口:“师姐,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和萧泽溢相亲啊?”
烟含没回答,反问:“你们俩成了吗?”
诗涣嘟囔:“算是成了。”
“怎么成的啊?”
诗涣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大概是他勾引了我。”
烟含一个猛咳,差点连肺都给咳出来了,她拍了拍胸脯缓了一下,有些惊奇的问:“吻了?”
“咬了。”
烟含一副雷劈的表情转头看她:“我以为你们俩很纯情,拉拉小手就算是很大的飞跃了。”
诗涣叹了一声:“美色当前,干柴烈火的,难免出点小意外,我还是很纯情的。”
鬼信你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