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烛回到了车上,轻轻拉开门,还没来得及坐稳,便迎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那双眼眸宛如夜空中璀璨闪烁的繁星一般迷人夺目,看向他时,像在发光。
此时此刻的风酌礼,真的像极了一只正在焦急等待主人回家的热情大狗狗。
看到这样的风酌礼,岑烛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随后,岑烛迅速钻入车内,“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门。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边说着边发动汽车引擎。
“没有。”
其实,从岑烛进酒店再到出来,时间才不过10分钟左右,确实也没过多久。
“要把安全带重新系上哦。”
岑烛唇角一勾,然后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他车技很好,虽快但稳,风酌礼望着车外景色飞速后退。
风酌礼有些慌乱地把安全带系上,偷偷看了岑烛一眼,车窗外除了路灯黑漆漆的,灯光自挡风玻璃投进来,落到他眼里,晶晶亮。
他一双水红色的唇氤氲于冷白灯光下,泛着抹润色的光。
发现他没什么异常后,风酌礼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许是目光太过灼热,岑烛放在方向盘的手指顿住,微微歪着头,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我在开车呢。你再这么一直盯着我,我可是会分心的哦。”
那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宛如明月和星辰一同朝他飞奔而来,比他曾经目睹过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闪耀夺目。
岑烛长相过于俊美了,哪怕只一个无意间漾起的眼波都拥有摄人心魄的神采,当他缓和下语气讲话时,低沉磁性的嗓音几乎瞬间就能将人俘获。
刹那间,风酌礼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一般,心虚得不行,脸颊蓦地烧红,就连耳廓也迅速染上一层红晕。
然而,内心深处却无法抑制地涌起无尽的欢喜。
岑烛无奈似的笑了,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像只纯情小狗似的。
之前他听到的那些孟浪心声,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封闭的狭小空间里相互交融,一片静谧之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暖氛围。
车子缓缓前行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时亮时灭,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脆弱不堪,似乎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
这种不稳定的照明让整个区域笼罩在一片阴沉压抑的氛围之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寂静感。
借着微弱的光芒,透过车窗望去,岑烛还能看见一些身影在暗处徘徊。
夜幕降临后的旧城区充满了无尽的危险,治安状况极差,完全没有任何安全可言。
这里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血腥暴力的事件,然而警方却对这些乱象束手无策。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地头蛇势力过于庞大,背后有着强大的保护伞撑腰,导致执法部门无法有效干预。
这个地方的地势路线,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相互交织,地图导航在这里,相当于是个摆设。
不仅如此,大多数路灯已经损坏,形同虚设,监控设备更是残缺不全,无人维修。
这样恶劣的环境,成为了各类犯罪分子的天堂。
黑人、罪犯、瘾君子、醉汉、混混、流浪汉、黑社会、妓女……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此,形成了一个混乱不堪、鱼龙混杂的社会生态。
老鼠、苔藓、霉菌……这些,也是这里的永驻居民。
当车辆渐渐靠近旧城区时,可以明显感受到周边建筑物正逐渐破败凋零。
破旧不堪、岌岌可危的低矮楼房简直就是勉强能被称为住所而已。
混凝土和木板脆弱地悬挂在劣质的钢铁框架上,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这里既没有下水道系统来处理废水,也缺乏城市卫生清洁服务。
居住在此处的人们习惯将所有废弃物品随意扔到街道上,导致狭窄的甬道变成了垃圾堆填场,混杂着污水、牲畜粪便以及色情杂志的书页。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令人感到极度压抑的沉闷氛围。
往往在一个仅仅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内,却要塞进四五个工人。铁质床铺和简易地铺像堆积木一样胡乱摆放在角落里,许多房间的墙壁已经变得斑驳陆离,甚至有些地方的外皮剥落,暴露出里面砖石结构。
“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把我放在那里就好。”坐在副驾驶位的风酌礼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
车子不能再进去了。
这辆黑色迈巴赫太过于显眼。
再继续开下去的话,会有危险。
而且里面的空间很窄,一会儿他不好调头回去。
岑烛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慢悠悠地开口:“确定吗?应该还没到吧?”
风酌礼微微抬起头,额前几缕细碎的发丝滑落,遮住了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但那刀削斧凿般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笔直的鼻梁依旧清晰可见。
他嘴唇轻动,声音低沉,“我住的那里,巷子里面太窄,车开不进去的。我一会儿多走几段路,就能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