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片场内。
“剧本看完了吗?”许编剧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岑烛点头,“看完了。剧情很精彩。”
如果演得好的话,他觉得能靠着这一角,崭露头角,成功挤入娱乐圈。
巫祀这个角色,挺出彩的。
“关于角色,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许编剧对岑烛甚是喜爱,或许正是因为他那出众的外貌,使得他比一般人更容易赢得他人的青睐。
岑烛倒也没有太多拘束,和她侃侃而谈了起来。
“关于剧情的设计,我觉得很有意思。”
“哦?”许编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巫祀自刎之前,真的确定,楚芯已经死了吗?”岑烛冷不丁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许编剧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他的提问所吸引,兴致勃勃地追问:“你个人是怎么理解的?”
“我觉得,他知道,楚芯并没有死。”
“依据呢?”
“情蛊。”
“嗯,猜得没错。”许编剧不住颔首,“情蛊是由一雌一雄两只蛊虫组成的。一只如果死去,另一只肯定能感觉得到。”
岑烛的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但我听说,一只情蛊死去的话,另一个,绝不独活。”
“从哪听来的?”
许编剧有些轻微的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而是顺着他的话,接着道:“确实是这样,但我却做了个私设,大概……也不算私设。巫祀很爱她,舍不得她死的,所以即便他自刎,自己身上的情蛊跟着一起死去,楚芯也不会受此牵连的。”
“舍不得杀死自己的仇人?”
岑烛挑眉,“即使,楚芯灭了他的全族?”
“嗯,既是仇人,也是爱人。即使楚芯灭了他的全族。”许编剧点头肯定。
“不理解。”
岑烛无法理解他们人类的爱情。
果然,路边受伤之人,千万不能随便捡?
要不然真的很容易就被人灭了全族的。
“爱,本身就是无解的命题。”许编剧的声线染上笑意。
“我倒是感觉,那更像是巫祀的一种报复。”岑烛在这一点上面,却是有着自己不同的见解和看法。
“你觉得,是巫祀在用自己本身的死亡,当作报复?”许编剧试探性地问道。
岑烛摇头,非也。
死人文学?
精神胜利法?
故事的最后,楚芯在巫祀死后,会后悔?从而彻底爱上他了吗?那可不见得。
“不,是留下那一只独活的情蛊,作为报复。”岑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亡,还要来得可怕。”
岑烛并不认为,楚芯爱过巫祀。
死人文学的受众就是小时候缺爱的小孩长大以后自我欺骗,进行精神胜利法罢了,事实上不在乎你的人,你死了也依然不会在乎你。
死亡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一无所有。
许编剧听了这话,不禁感到十分新奇,“我在写文的时候,倒是没有冒出过这样的想法。”
“但怎么说呢?在剧情发展到中期后,我突然就感觉,文中的人物,就像是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拥有了自己的灵魂。”
“他们有点不受我大纲的剧情控制。”
“我不再像是一个作者,驱动着人物,而更像是一个说故事的人,很不可思议的一种感觉。”
“在我预定的结局中,巫祀是没有自刎而死的。”
“但总感觉,他像是自己长出了血肉,不再受剧情控制,自己走向了那个命定的结局。”
“《谪仙》这本书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巫祀这个角色了,甚至一度想把他写成男主。但或许……他真的有着自己命中的轨线也说不定,哈哈。”
作家诞生他的人物,诞生之后,却又失去控制,他实在无法左右他的人物只能这样不能那样。这是一个宿命式诞生。人物的诞生,烙着作家自身的印痕,流着他的血液,携带着他的基因密码,但却又是一个真正的独立全新的个体,具有着自己的生命意志,沿着自我命运轨迹走向终点。
“你是一个很棒的作者。”岑烛由衷地赞叹道,尽管他还没有看过整篇小说。
“谢谢你的夸奖。”许编剧微笑着回答。
和许编剧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着,岑烛眼角的余光,突然就看见了一个长相青俊的男人站在片场上。
他很认真地在表演着,嘴里面念着一段台词。
距离有点远,但岑烛还是听见了,那是巫祀的一段台词。
“苗疆擅蛊,以蛊下咒。巫蛊师一旦动了心,那么他将会千方百计地留住他爱的人。”周霖那好看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语气暗含威胁地道:“所以……楚芯不能丢下我一个哦,不然……”
“先暂停一下。”王导突然发声,喊停了正在表演的周霖,“根据你自己对人物的理解,演一下第23幕。”
周霖顿了顿,还算好脾气地地点头,酝酿好了情绪后,继续试戏。
“别怕,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蛊呢。比